願與夫君同生死,共富貴!(2 / 2)

隻要活著,那些逝去之人未完成的事才有人能繼續。

於是,他又會振作起來,儘他最大的努力,去承擔他應當承擔的責任。

陽光從綠葉的縫隙中透下來,在地上漾出斑駁的影子。

當那影子稍稍移動一些距離時,俞皎猛然驚醒。

看到自己正枕在夫君的肩上,她張了張口,像是有些慌亂不知道該說什麼,又像是她已知曉答案而不必說。

最後,她露出一抹笑意:“這麼快就調整好了?”

白瑜把她的腦袋撈過來,繼續放到自己的肩上:“若是不快?如何能做你的依靠?”

俞皎摟住他的手臂,閉上眼安心地靠著:“我以為,你至少需要抱著我傷心一會兒,如今見你像沒事人一樣,我反而心裡沒底。”

白瑜的

聲音與風一般輕柔:“皎皎,我萬箭穿心,心如刀割。”

俞皎心疼的摟緊他手臂:“但是你得忍著,因為你是男人,是這個家除了五哥以外,唯一長成的男人。”

白瑜頷首:“我不僅是長成的男人,我還是你的夫君,妹妹們的兄長,嫂子們依靠的小叔子,還有小傳義的榜樣。”

“這些都是我不能放任悲傷的理由,也是我堅強下去的動力,剛剛我在父叔兄長麵前發了誓,我一定要儘好男人的責任。”

俞皎告訴他:“阿瑜,在我心裡,你已經很棒了。我或許不能與你感同身受,但是我會在你身邊,和你一起分擔。”

白瑜唇邊掛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複又把腦袋擱到俞皎的頭頂。

他望向陰山的方向,那裡埋著數萬具忠骨。

他忽然開口:“你說邊境五座城拿回來了,那些為國捐軀的烈士們,他們會得到平靜麼?”

俞皎掛緊白瑜的手臂,語氣篤定:“會的,因為他們的墓碑,麵朝廣袤的東陵山河,他們能看到戰後的和平,也能看到被他們護佑過的百姓,生生不息。”

白瑜伸手虛空描摹,仿佛眼前豎立著那座高高的石碑,石碑上刻著刺目猩紅的幾個大字。

他用指尖輕輕劃過想象中的一筆一捺,最後停留在“英雄”二字之上。

他說:“我曾有過戎馬征戰,仗劍天涯的想法,我也曾想過就算有朝一日我會死去,也一定是血冷於青鬆之下,

讓我的生平軼事寫滿墓碑,供後世子孫敬仰。”

“但是現在,望著這數千座墳塚,我所想到的不是舍身就義的豪情壯誌,而是那些活著向上天祈求他們能回家的未亡人。”

“血濺疆場,成就的終究是個人的大義,鋪就的也是彆人的人生,以及這片亙古不變的土地。”

“而給至親之人帶來的傷痛,卻比敵人的斧鉞砍在身上還要疼上千萬倍。”

“以前我敬仰英雄,敬佩他們用性命成全了氣節,用鮮血在青史上書寫他們的名字。”

“然而如今,我隻願沒有流血,沒有犧牲,沒有成千上萬個家庭的支離破碎,更沒有天下百姓朝不保夕的日子。”

俞皎看著藍得純粹的天,她告訴白瑜:“但是夫君心中所願,卻需要無數的犧牲與鮮血才能換取。”

“通往和平這條道路上,死亡無法避免,總要有一些人,用生命去鋪就這條路。”

白瑜輕喟一聲:“而今我們能期盼的,就是每一份流血和犧牲,都能有意義。”

俞皎抬起腦袋,伸出一隻手,與白瑜的另一隻手合十。

夫妻二人坐在台階上,一同抬頭望天,像是在祈願,又更像是在述衷腸。

俞皎說:“願盛世太平。”

白瑜說:“願河清海晏。”

夫妻二人異口同聲:“願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最後,白瑜把妻子撈進懷裡:“願我妻平安喜樂,幸福人生。”

俞皎靠在白瑜胸膛,聽著強健有力的心

跳聲:“願我夫長命百歲,兒孫滿堂。”

夫妻倆的甜言蜜語,並未說出任何耳鬢廝磨的感覺,不會叫人臉紅心跳。

因為那是他們內心深處,對彼此最真誠的祝福。

最後,俞皎伸手與白瑜十指相扣:“夫君,讓我們一起協助明微,帶父叔兄長回家。”

“讓我們一起,麵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問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願與夫君同生死,共富貴。”

白瑜將俞皎摟得更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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