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收了我吧!(2 / 2)

她的家主之位,便能紮紮實實地穩固下來。

白家,是該換一個年輕有智慧的領頭羊了。

他會和所有人一樣,熬著最後一口氣,等著聽她凱旋的聲音,盼著她回家撐住白氏門庭。

……

剛出城門,二十幾名護衛打扮的人出現在隊伍後方。

他們身披縞素,頭戴孝布,扶著十一具棺材緩緩跟上。

這是白府的護衛。

這是白家為十一位家人準備的棺木,這也是白家北征的精神支柱。

小傳義從懷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孝布,緩緩戴到頭上。

他沒有讓白明微幫忙。

小小的手捏住粗糲的抹布,緩緩繞在腦袋上。

他係得並不好看。

但他還是穩穩地把孝布係上了。

流著淚的雙眸,滿是堅毅。好像,在以這樣的動作宣誓,他會扛起身為男人的責任。

就算前路艱難險阻,他也會努力成長,直到能撐住這個家,能繼承先輩意誌擔起家國重任。

“祖父,叔祖父們,父親,叔叔們,傳義來接你們了。”

“傳義帶了保暖的衣裳來,等傳義找到你們時,就給你們穿上,這樣塞北風沙與凜冽的寒風,就再也不會讓你們覺得冷了。”

白明微沒能給這個孩子安慰,唯一能做的,便是同這個幼小的孩子一起承受此刻的悲慟。

她身穿戎裝,這縞素戴不到頭上,便被她係在手背處。

金色的鎧甲,熾豔的披風,還有一條承載著悲慟的縞素,成了她此時最顯眼的特征。

因為她是

如此地擅長隱藏情緒,以至於彆人看不到她的悲傷,隻看到她冰冷鎧甲下的堅韌與毅力。

幾位嫂嫂勒住韁繩,馭馬放慢腳步,無聲地落在隊伍的背後,為她們親人的棺槨保駕護航。

她們望著身披縞素,頭戴孝布,扶棺而行的護衛。

滿身皆白,滿目皆悲。

沉默,或許是最厚重的悲痛。

誰也沒有哭,誰都哭不出來。

可那彌漫的著的悲傷,卻令一群鐵血戰士忍不住落淚。

而如此特殊的隊伍,就這樣朝北進發了。

……

午時,金色的原野被秋陽籠罩。

城外十裡亭屋頂斜依著一名閉眼小憩的男子,他的腦海中卻浮現那一年的春光。

他匍匐在地,氣若遊絲。

一雙乾淨的繡鞋映入眼簾,一瓶傷藥和一個饅頭放到他麵前。

女孩說“我去引開他們,你趁機逃走。”

他努力抬眸,女孩美麗的麵龐驚鴻一瞥,便提著裙子慌張跑開了。

他伸出手,想要阻止女孩,可嗓子裡發不出半點聲音。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孩越跑越遠,背影也逐漸在他的視線中變得模糊。

空氣中飄過梨花的香甜,和女孩身上的香味一樣。

“咻!”

一塊石頭擊向他,打斷了他的回憶。

他接住小石子,麵對石子射來的方向。

他用鼻子嗅了嗅,是熟悉的梨花香。

雖然夾雜著許許多多的味道,但他還是聞到了這特有的清甜。

他唇角挑起,露出比那年春光還要明媚的笑意。

白明微望著從

屋頂飄落下來的男人,擰眉問道“你怎在此?”

風輕塵很認真地道“小姑娘,我是你的守護神,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白明微沒有理會他,策馬繼續前行。

大軍的步伐整齊劃一,五千人肅列成隊,跟在白家女眷的馬後。

風輕塵不緊不慢地走在白明微的馬旁,做起了自我介紹。

“小姑娘,收了我你絕對不虧!”

“我業精六藝才備九能,還是當之無愧的美男子。”

“我既能幫你打架,還能讓你賞心悅目。”

“我既不聒噪,又不煩人。”

“我還有諸多好處……”

“小姑娘,你收了我,必定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你看我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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