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彆猜了,重生的是他(2 / 2)

接著,這個男人又去接應小傳義,為隊伍保駕護航,這好像也是為她做的。

如果這個男人帶著什麼邪惡的目的接近她,那麼此時也應該暴露了才是,尤其是行軍打仗這麼好的機會。

隻是,這個男人為何沒有顯露出任何不可告人的舉動與意圖?

儘管疑雲重重,但白明微並未因此就抹殺了對風輕塵的感激。

愛憎分明的她,早已把風輕塵的恩情,一筆筆記好,就等著找機會還給風輕塵。

此時聽到男人的話,她很認真地道“去救六妹,一來危險,二來我不想麻煩你。”

風輕塵唇角斂住,隨即高高揚起“小姑娘,你不想麻煩我,便是擔心我遇到危險?你終於回心轉意,準備接受我了麼?”

白明微後退一步,猛地搖搖頭,表示她並非此意。

但轉念一想,這男人是個瞎子,自己把脖子搖斷了,也不能將否認的意思傳達。

於是白明微斬釘截鐵地道“風公子,不想麻煩你,是因為我欠你的情已經太多了。”

“蓮城危

機重重,我不想讓你孤身犯險,我也不想讓任何人隻身闖蓮城,一碼歸一碼,希望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風輕塵斂住唇角“我心甘情願被你欠,小姑娘,我不在意,隻要能幫到你,我什麼都願意去做。”

白明微道“風公子,你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真的不想欠你太多。”

風輕塵像是自言自語般呢喃“欠人情那個,是我才對。”

白明微掀開眸子,敏銳地問道“什麼?”

風輕塵麵對白明微的方向,仿佛若是他的眼睛沒有壞,那麼他的眼神便是黏在白明微臉上的,深情地望著白明微。

他低聲呢喃“你真的一點也記不起了麼?”

白明微不解“我該記起什麼,風公子不妨明說。”

風輕塵張了張口,最後也隻是道“於我而言是彌足珍貴,比性命都重要的事,你卻想不起零星邊角。”

“罷了,忘了就忘了吧!我不會生氣的。”

也對,第一次相救,時間緊迫且她還小,記不住是理所當然的。

第二次裹屍殮葬嘛……這輩子自己還沒死,不是麼?

還能乞求她記得什麼呢?

況且,記不得也沒關係。

自己記得就好。

回憶紛遝而來,風輕塵憶起他死的時候。

那時,他隻是成堆屍骨中的一具,被拋屍荒野。

野狗與禿鷲循著味而來,啃噬著他身旁的夥伴,咀嚼骨頭與皮肉的聲音,他仿佛清晰入耳。

四處幢幢黑影,都是那些死後找不到

回家之路的亡靈,他被困在皮肉內,逃不掉也走不了。

就那樣麵對永夜的黑暗,與無邊無際的恐懼。

於是,這曾經救過他一命的小姑娘,把他從成堆的屍體中撿起來,用披風將他裹了,埋/入一棵青鬆之下。

他看不到也聞不見,但他知道,是那位的好心的小姑娘。

就是那位好心的小姑娘,於永無止境的黑暗人生之中,在父母至親死後,給予他彌足珍貴的唯一溫情。

死亡不再是恐懼,空氣與泥土仿佛都是梨花的清香。

儘管,他看不到聞不到。

但他知道,是他的小姑娘,在他死後送了他一場。

就用那帶著梨花清甜的披風,裹著他冰冷透徹的屍體,令他得以葬在青鬆之下,安眠於地底。

儘管,再度睜眼時,他回到了在世時的幾年前。

但那種埋/入泥土中的踏實感,至今還能令他安心,也能讓他在蹚過永夜黑暗後,還能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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