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害怕了(2 / 2)

他又轉過身問“明微,乾淨了嗎?”

白明微奪過他手中的帕子遞給護衛“再搓皮都破了,七哥說說乾不乾淨?”

白瑜還是有些擔心,對著銅鏡看來看去。

白明微無可奈何。

是的,在七嫂這方麵,七哥從未變過。

記得七哥還是個小小少年郎時,每到春日時節,都會呼朋喚友去郊外騎馬踏青。

每次回來總能帶回很多香包,家裡的丫頭小廝都有份,一問才知那是有人瞧著他俊,贈予香包示好。

他得意極了,少不了在眾兄弟麵前炫耀,為此還被父親嫌他

輕浮浪/蕩,罰跪祠堂好幾宿。

可放出來後,他又繼續我行我素。

直到——

直到他遇到那個小他一歲的女子。

初次見麵,他不可一世,以為巴掌臉大眼睛的少女會為他的風姿所傾倒,結果卻被人家姑娘批得體無完膚。

他不服氣,提出和少女賽/馬,結果輸得落花流水。

他咬牙切齒,提出與少女比試射箭,結果又被人家虐得丟盔棄甲。

於是他便和這少女杠上了,非要爭個高低,結果一次沒贏,卻把心弄丟了。

原本神采飛揚春風得意的他,開始悲春傷秋,學著大哥哄大嫂那樣,寫一些酸溜溜的詩文剖白心跡。

結果呢?

努力用處了方向,反而坐實了輕浮浪/蕩子的名聲。

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他終於意識到努力的方向不對,於是便開始爬定北侯府的牆頭,遞些時令鮮果,送些蜜餞糖葫蘆。

一次沒送到人家姑娘手裡,反倒是每次都被人家的哥哥打得鼻青臉腫。

甚至定北侯還為此還到相府興師問罪了好多次。

按理來說,但凡要點臉的都會適可而止,可他毫不在意臉皮,反而越挫越勇,直接大半夜爬人家房頂上彈琴唱歌。

惹得定北侯府的人一度以為鬨鬼了,仔細調查才發現,竟又是白家七郎。

父親不是沒打過他,祖父也不是沒訓過他,六個哥哥也竭力阻攔過,但方慕少艾的心思,豈會在親長的阻撓下歇止?

就這麼死纏爛打一年多,

絲毫沒有任何進展。

最後他求到了自己這裡,而兩人的關係,也在自己和七嫂成為閨中密友後才有所改善。

七嫂是個愛憎分明的女子,她和六妹有幾分相像,愛和恨從來都直截了當轟轟烈烈。

她厭惡世家子弟的滿身惡習不求上進,也不喜歡大家閨秀嬌嬌滴滴賣弄才情。

她與眾不同,夢想著仗劍天涯,也想要同先祖那樣馳騁疆場。

所以從小學武的自己,總與她有說不完的話,最後成為交心的密友。

當七嫂終於意識到,七哥的本質並不是隻會招貓逗狗的紈絝時,這一段感情也水到渠成,迎來開花結果的時候。

可儘管已經成為夫妻,但在七嫂麵前,七哥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改變,還是當初那個為了赴約精心打扮,唯恐有半點不周全的少年郎。

白瑜聽了白明微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隨即他又發現身上的衣裳,幾乎被鮮血浸濕一大半,他有幾分嫌棄“都是血腥味和汗味,可不就成了皎皎口中的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