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皎當然看得出白瑜的隱瞞,兩個真心相愛的人,想騙過對方是一件很難的事。
但她並沒有追問。
她不認為一對夫妻就該事事坦誠事事分享,夫妻雙方理應有不想說便不說的權利。
她相信夫君想對她說的事必定事無巨細坦誠相告,之所以不說,必定有不能說的理由,她不會為難夫君。
她也看出了夫君對傳義的擔憂,於是她道“風軍師送了明微一匹馬,也送了小傳義一匹,明微的叫飲嵐,傳義的叫步景,那是一對母子。”
“傳義每日都會練上半個時辰的馬術,以往不是我陪著,就是明微陪著,要不今日/你去?”
白瑜一口應下這個提議“近段時日,都由我陪著。”
俞皎挽住他的手臂“我們走吧,這讀書寫字的事,自有公孫先生操持,你隻管陪伴傳義即可,他需要一個男性長輩的引導。”
白瑜笑了“皎皎最懂我。”
俞皎把腦袋輕輕靠過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好好在意自己的身體。”
白瑜鄭重點頭“爭取早日養好。”
……
白明微剛去廚房簡單用了些飯,尚未來得及歇息,便被張進給叫走了。
衛驍吃過飯後,便去主理軍中的事務,自然不需要她事事親力
親為。
這時候張進找上她,必定是衛驍無法決定的事。
等她來到書房,十七名駐軍首領將書房擠得滿滿當當。
見她進來,紛紛行禮“拜見郡主!”
白明微徑直走到書桌前坐好,麵對畢恭畢敬的駐軍首領們,她神色坦然地擺擺手“無需客氣,椅子少就不請大家坐了。”
事實上,在布置好秦臻屍體旁那未燒完的印鑒後,她表麵上不當回事,暗地裡卻命親信推波助瀾。
如今所有人都認為,那份未燒光的,留有欽差大人印鑒的文書,乃是給他們的調令。
聯想到先前欽差大人所有的調令,內容都隻有一個——趕赴羌城附近。
自然而然的,他們選擇相信他們心中認為對的可能,那就是他們被調至羌城,便是為了入冊邊軍,鞏固邊防。
況且經曆月城一戰,他們見識到了白家軍的驍勇,對白明微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於入冊一事,順理成章且心甘情願。
白明微目光一一漫過滿滿當當的一屋子人,最後開口詢問“你們找我,可是為了入冊白家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