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文/乃兮

“匆匆趕回來,路上沒水沒米。”商景明吩咐邊上爾東,“去小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外頭有急行軍,給他們蒸上些肉包或烙點餅。開支我取。”

吩咐完,商景明問蘇漠:“等下去蘇家?千軼閉門不出,正在休息養傷。你最多見一眼蘇大人和柳夫人。不如填飽肚子,先去拜見父皇。”

他站起身來,稍整了整太子常服。

原先蘇漠站著,太子與四皇子坐著,顯得蘇小侯爺氣勢逼人。如今兩人都站著,兩人之間的氣勢平分,少了兩分剛才的壓迫。

屋內剛才一滯,現下被商景明三言兩語緩和。

蘇漠側頭瞥向一旁坐在那兒的四皇子。

四皇子被蘇漠血色眼球的冷意凍得差點一哆嗦。蘇漠和皇家人不同,是真上過戰場殺過人。若說以前他們這群人還能輕視蘇漠,在幾次捷報後,蘇漠在父皇麵前地位已截然不同。

如今的蘇漠是當紅武將,是他不該得罪的人。

他顧不得現下處理的事,站起身順著皇兄的話說:“皇兄說得對,先吃點墊墊,隨後去拜見父皇。”

見蘇漠表情不變,他又連連解釋:“我跟著皇兄去蘇家道歉。問了禦醫,禦醫說蘇小姐沒什麼大事。這兩天起身走路不暈。忘了點事,很快會記起來。”

蘇漠的右手扶在刀上,變動姿勢隨時如要拔刀。

四皇子本能禍水東引,很快哈笑離間起麵前兩人:“蘇漠,你和蘇小姐都姓蘇,像她親哥。回頭我皇兄成親,必要你送親。”

蘇漠知道四皇子想做什麼。他收回看四皇子的冷眼,再次對上商景明,話裡冷中帶諷:“你在京城就這麼照顧她?成親?你連指婚的聖旨都要不來。看似五尺,實則無骨。”

幾乎是指著罵人雖為太子,屈從帝王,婚事都無法做主。

商景明半點不惱。

他輕笑一聲,想到前世蘇小侯爺拚死護在東宮前。他對人有萬分容忍,附和點頭:“是。該選個好日子,去要個指婚的聖旨。該讓禮部忙起來了。”

蘇漠對峙商景明。

他根本不覺得蘇千軼該嫁給太子。

太子遲早一天登基,到時後宮數不清的人,哪裡還有蘇千軼的位置。她太聰明,太敏銳。這樣的性子坐上太子妃位,成為未來皇後一國之母,早晚傷己傷人。

他姿勢沒變,並不信任。要是太子如此一說就能成,兩人婚事不可能拖到現在,連訂婚都沒訂下。沒有名頭,不管蘇千軼做什麼事,任誰都敢在私下嘲兩句蘇家女想太子妃位想瘋了。

蘇漠冷笑。

商景明稍一斟酌,誠邀蘇漠:“等她傷好些。我會去找父皇。蘇漠,你要一起來麼?”

蘇漠冷眼看人:“來看陛下搪塞你?”

帝王不給聖旨,怕蘇家成為外戚權傾朝野。到時如若蘇家把控朝政,太子當權,他身為侯爺和蘇千軼熟絡,文臣武將架空權勢,哪還有帝王威嚴在。

光想想,這婚事下輩子都彆指望。

蘇漠:“半年不見,殿下愈加天真。京城好男兒有的是,我自會為她找一門好親事。要是京城中的男兒不行,哪怕讓我們軍中男子入贅也成。”

商景明淡笑著,輕描淡寫回話:“那我怕這位男子活不過三天。為了人性命著想,小侯爺還是不要隨意挑選人為好。”

他招呼人:“坐。喝口茶,等爾東拿吃的來。要是你想打四弟,我幫你看門把風。不能打明顯的地方,免得他又去找貴妃父皇哭訴。”

四皇子心中微顫,又恨不得把牙咬碎。剛對蘇漠的忌憚早拋到腦後,隻剩對自家皇兄的忌憚和憤恨。他此時此刻腦中隻剩:皇兄真是虛偽又令人厭煩。

蘇漠對著商景明,盯著看了片刻。半年不見,這平日總揣著太子架子的人,是有些不同了。他第一回在太子口中聽到如此帶殺心的話。

他嗤笑一聲,大步入座,將頭盔與腰間刀擱置在桌。

門口此時再度有動靜。

剛處理好商戶一些事的崔仲仁出現在門口,朝著屋內人恭敬行禮並觀察著:“三位殿下,第一批上等品已經確認好名單,該送宮中了。”

……

皇莊裡蘇千軼對三條船撞上的事,一無所知。

她哪怕知道,也隻能幽幽望天,不知事情怎麼會到這等地步。她不在皇莊在書房,遭受的苦難不比外頭少。

八歲孩童在書房裡陪她,被阻攔後不再到處翻找東西,很快心思轉到“作畫”上。

有的人被嬌寵太過,天賦有限,作畫恣意,在紙上畫一朵月季,能用手腹蹭出幾個藕節。最後委委屈屈試圖求助蘇千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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