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2 / 2)

說到這兒,冉貴妃眸中流露出一絲苦澀,轉瞬即逝。

舌尖生生壓下那句“不乾正事”,她朝寧遠笑了笑:“不說這個了。總之,寧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願意教你跳舞,反正住在這兒大把大把的日子,倒也是很無聊的。”

寧遠眼前中有滿滿的驚歎,連忙要行禮道謝:“您竟會這麼多東西呢,多謝娘娘指點。”

冉貴妃哼哼一聲,抱臂道:“好吧,這次就受你一拜。以後可不要叫我‘娘娘’長,‘娘娘’短,怪肉麻的,叫我師傅就好!”

寧遠噗嗤一笑,甜甜叫道:“師傅,請受徒兒一拜。”

待拿來紙筆後,冉貴妃大手一揮,給曲子賜名叫《冉寧之歌》。

兩人雖一個生於三百年前,一個生於三百年後,但兩個少女年齡相仿,又本性純真,兩個人都很喜歡笑,笑聲都像銀鈴一樣又脆又響,仿佛要響遍整個山海八荒。

冉貴妃就這麼成為了寧遠深宮中的第一個同伴。

在數月刻苦的努力下,寧遠已將那舞步學的八分熟練。

宮宴上,寧遠鼓起勇氣在眾目睽睽下請求一舞時,令所有人嚇了一跳。

快要到上元節了,宮中張燈結彩,到處透露著一種喜慶洋洋的氣氛。

按照規定,臨近上元節的七天都要舉行宮宴,帝王宮宴後要帶領群妃祭祀,以祈求來年五穀豐登。

宮殿內,帝君胤霆和他的三百位精神病嬪妃罕見地齊聚一堂,起碼維持住了表麵上的和平局麵。

笙歌陣陣,帝君胤霆撐著腦袋,手裡把玩著一串深褐色的菩提根,唇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慢慢浮現:

“這麼說,愛妃要為朕舞一曲?愛妃可是有心了。”

聲音懶洋洋的,但透露著一股寒氣。

煙霧繚繞,勾勒出帝座上那個高高在上的君王身影,使人看得並不真切。

畢竟是寧遠和皇上的第一次對話,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這幾個月來的辛苦訓練,對自己突飛猛進的舞技和冉貴妃靈感乍現的作品,寧遠還是有信心的。

寧遠伏跪在地上,聲音不卑不亢:“這舞乃冉貴妃所作,臣妾隻想博得皇上和眾姐姐們一樂,獻醜罷了。”

寧遠今天是精心打扮過的。她穿著珊瑚色的紗衣,袖邊綴滿金邊,華麗如紅雲,和選秀那天很不相同。

選秀那日,她摸清了太後的喜好,穿的素雅如幽蘭,鬢邊彆著一朵白花,溫良得像一隻鴿子。而如今,在這宮宴上,她卻明豔得像含苞待放的一株花朵。

寧遠按了按鬢角那朵紅薔薇,跪在正中央。

她有些好奇,皇上還會不會記得她呢?在落針可聞的氛圍中,寧遠乖巧地跪在地上,卻還是忍不住大膽抬頭。

胤霆裹在一席黑金袍子裡,那袍上綴滿了大片大片的龍紋。他體態清瘦而散漫,斜坐在主椅上,骨節分明的右手盤著菩提子,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懶洋洋的氣質。

然而,這慵懶的氣質中竟透露出一種威壓,仿佛一匹躲藏在雨林中隱忍不發的獵豹,淩冽而危險。

胤霆的皮膚很白,顯然是一位年少有為的少年君主。

他烏發束起,劍眉星目,旒冠上連串的珠玉遮擋了他的上半張臉,隻露出一張清冷疏朗的下頜。

最令人深刻的其實是他的一雙漆黑的眸子。那眸子明明是桃花眼,瞳仁卻如黑瑪瑙般,不曾泛有一絲瑩澤,此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