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維跳脫、狂妄至極、胡言亂語,簡直是一個瘋子。
見胤霆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寧遠的淚水按耐不住啪嗒啪嗒地滴下來。
她胡亂用袖子抹著眼淚:“抱、抱歉,請陛下恕罪,臣妾絕無二心,臣妾隻是想讓您高興一些。”
殿內回蕩著寧遠小聲的啜泣,胤霆低頭看著默默垂淚的少女,怎麼看都像是很正常的模樣,不由得心神一晃。
難道真誤會她了?
片刻,胤霆終於心軟,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讓她起身。
寧遠剛起身謝恩,一盞瓷杯擦過她的發絲,沿著胤霆後腦勺方向高速移動。
胤霆本能地一偏腦袋,瓷杯不偏不倚砸在麵前的牆上,劈裡啪啦化成一攤齏粉。
“狗皇帝,她給你跳舞是給你臉了,彆在這裡給我哇哇亂叫!”
“什麼妖舞、妖曲,本天才創作的音樂作品值得你跪下來聆聽,我告訴你,我創作的東西可是得過獎的!”
冉貴妃情緒逐漸失控,拍打著木桌,乾脆將所有的東西都掃到地上。
“你大爺的!什麼叫妖舞,什麼叫妖曲,天殺的老子要報警抓你!”
小樹子神色一凜,對在場的宮女們使了個眼色,四個宮女將發狂的冉貴妃團團摁住,在她釀成更大的災難前帶離了現場。
“你說清楚,什麼妖曲……”冉貴妃的吼聲漸漸消失在遠處。
寧遠被嚇得臉色慘白,這是大不敬的罪過,怕是冉貴妃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小樹子淡淡地說道:“皇上,冉貴妃的情況您也知道,彆怪罪她,您自己也彆往心裡去。”
寧遠戰戰兢兢地偷瞄胤霆,他臉色鐵青,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倒帶著一絲……習以為常?
察覺到視線,胤霆朝寧遠望來,漆黑的眼眸中不帶有一絲憐憫:
“朕就知道。”
他不該心軟的,後宮裡都是瘋子,不會有錯。
寧遠慌張地又開始磕起頭來,但卻是開始替冉貴妃求情:“皇上,冉貴妃她腦子有疾,不是存心傷人的,求您放過她吧。”
“閉嘴。”
胤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滿地散落著碎渣,寧遠眼睜睜看著胤霆即將踏上一塊鋒利的瓷片,她慌忙扯住他的衣角:“皇上,當心地上碎片。”
胤霆看了一眼寧遠,眼神中滿是厭惡,踹開她的手。
他腳步頓了頓,換了個方向,拂袖而去。
寧遠落寞地跪在地上,眼淚早已衝垮了她精心描繪的妝容,使她的臉又花又綠,狼狽得很。她掃視著滿地狼藉的宮殿,不明白她隻是想跳舞博君一笑,可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喧鬨漸漸遠去,連胤霆都離開了,後妃們又開始大吃大喝,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寧遠失魂落魄地回到席位上,一道身影卻擋住了她。
寧遠下意識地出聲:“抱歉,娘娘,可否為嬪妾讓出一條路?”
鈺嬪淡淡地掃了一眼寧遠,仍舊斜倚在那裡,一動不動。
寧遠試探道:“娘娘?”
鈺嬪懶懶地開口:
“我們,和你不一樣,你是你,我們是我們,你呢,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我們隻是遊離在這世界上的亡魂,一些不可名狀的影子,再不值一提的困難都能打倒我們,再微小的痛苦都能使我們做出超出預料的事。”
鈺嬪抬頭,很不屑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寧遠,是這個名字吧?我們和你不一樣。若你以後想要奪得聖寵,那隨便你,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