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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就是瞧著她的笑臉,心裡格外火大。魏明夷沒應,隻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看。
饒阿菩沒覺不妥處,白皙的小臉帶著些被凍紅的色,像隻小哈巴狗一樣,蹦躂到他眼前兒。
“魏大哥?”她眸子晶亮,又喚了一聲。
這時,魏明夷垂眼,一側嘴角勾起個冷笑;“阿菩妹妹還記得我啊。”
他口中“還”字咬的極重,像是再說你不該記得我,阿菩這人一向多思多想,抬眼又看他冷著臉,便忽然覺得自己盲目來南鎮撫司,實在不妥。
“我……”她張了張唇,卻怎麼也吐不出下一個字來。
本是暖天,可莫名鼓來一陣風,冷不丁凍人瑟縮。肖無垠搓了搓手,交代完幾個百戶,抬腳剛走進南鎮撫司,就瞧著兩人擱那杵著。
他身後幾名百戶見他頓了一下,還有些納悶,探頭一瞅,隨後也停在原地。
魏明夷目光從阿菩臉上移開,冷冷落在肖無垠身上,他心裡雖然還有些鬱氣,但現下被風吹了一吹,回了些神誌,主動找了個台階,道;“找弋良?”
她極輕的嗯了一聲,剛抬起臉就見他下巴一揚,對自己身後道;“跟他走,讓弋良帶你騎大象。”
肖無垠抿住唇,儘量憋去臉上漸顯的笑意。公子怎麼哄誰,都用騎大象這一招,要是沒大象可怎麼辦?
他衝身後幾名百戶擺手,他們見狀走進來,對魏明夷行了禮,然後奔向自己該去的地方。
肖無垠也跟上去,對那姑娘拱了拱手;“娘子這邊來。”
一路上他不多問,隻暗暗打量這姑娘。他聽蕭鐸說過她,梁山山匪那次他也有些佩服她,今日一見又是這樣柔柔弱弱的,心裡不免再高看一眼。
不過這個姑娘定是對公子有意思,剛才他就看出來了,大約是被公子拒了,如今才這般失落。
公子念她一個姑娘家,麵皮薄,所以當著大家的麵兒給她找了個台階,讓她找弋良騎大象。
南鎮撫司地偏,馴象所在南鎮撫司裡頭更偏。
象,當今今上不興,所以馴象所統共沒養幾頭,在這裡當差的,也就十個手指的人,分早晚,兩人管一頭,輪班製。
肖無垠一路無言,帶著阿菩在所裡繞了一圈,最後擱象場上看見了弋良。
她一身黑袍,腰間束著蹀躞帶,黑發綁成馬尾,十分英氣的甩在腦後。手持著掃把,臉上綁著布巾,一會掃掃,一會叉腰站著,也不知在想什麼。
肖無垠嘴角小小養成一個弧度,是了,公子喜歡這一款的。
“娘子,人在那兒,我便不過去了。”他轉身,衝她微微點頭。
饒阿菩應了聲,對他行了一個姑娘家的禮,然後攀著柵欄,輕輕喚了一聲弋良。
正為掃糞便而悶悶不樂的姑娘聽了聲,忙忙回頭一看;“阿菩!”
她一把扔了掃把,拽下掩在鼻前的布巾,拍了拍自己身上浮塵,小跑過去,又喚了一聲阿菩。
菩字一念起來,嘴巴便會嘟起來些,在加上弋良跑來時臉上委屈的表情,更顯她撒嬌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