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水的緣故,魏明夷的眼瀲灩,他瞥了眼阿菩扶著他的手,彎下腰接過她懷中的酒,又湊上前聞了聞她握在手裡的那枝玉蘭。
他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氣,複又睜開眼,啞聲道;“幫他們來聲討我啊?”
“不是的。”
“不是?”魏明夷直腰,長指一撥,除去壇封,往嘴裡倒了口酒,轉身嗤了一聲,重新坐回太師椅上,“那你來乾嘛?看我麼?”
阿菩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到現在為止預知書都沒有言明弋良和他的關係,雖個種有阿菩的猜測,但若有十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願摻和到兩人的感情裡去。
所以,這聲是,她無法說出口,哪怕以朋友的身份都不行。
可這樣的沉默在魏明夷眼裡,便是另外一種意思,他望眼欲穿,始終換不來他最期待的字,等了片刻,他偏開視線冷笑道;“又不是。”
“想問什麼,魏忠良還是王一喚。”他倒在椅上,衣領微微敞開,歎了口氣,“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沁人心脾的玉蘭香縈繞在身旁,饒阿菩咬咬唇,最終還是問道;“為什麼不再繼續查下去呢?”
他闔眸;“因為權力。”
阿菩皺眉,顯然不相信;“隻是如此麼?因為丞相許了你指揮使的位子?”
“不然呢。”他撩起眼皮,斜乜過去,“阿菩還當我是什麼品節高尚的人麼。”
“魏大哥……”
“饒阿菩。”魏明夷單手支起身,將酒壇擱在地上,意有所指地問她;“你見過真正的我麼?”
他斂去臉上的笑,起身伴著酒氣一步一步逼近她;“我早就注意你了,遠在你踏進北鎮撫司之前。”
“我接近你,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父親。”
“而且……”他帶著玉扣的手輕輕撥了下她的鬢發,而後貼近她耳畔,“我還知道你有一本預、知、書。”
聞言,阿菩眼中滿是驚訝,氣息猛然紊亂,慌裡慌張地推開他;“你、你都知道什麼?”
恍然想起早在報恩寺裡臨空大師說過,要以防預知書落入有心人之手,饒阿菩心中不免警鈴大作,格外警惕地看向魏明夷。
瞧著她的所舉,似乎稱了魏明夷的心意,他挑挑眉;“你猜。”
回憶自青安山至今日,從千戶到南鎮撫使,饒阿菩忽然心中一滯,眼中藏不住怒火;“你……你在利用弋良!”
辛符羸從前的話此時如當頭一棒,讓饒阿菩幡然醒悟,她不受控地退了兩步,氣極了般手哆嗦地指著他道;“你、你一直都在騙我。”
魏明夷麵無表情地盯著她,跟著她腳步迫近,答非所問道;“那麼你呢,出入春華坊那樣的煙花場所,是為了勾引男人嗎?”
啪的一聲,魏明夷臉偏了偏,他閉上眼,舌頭劃過被打那麵臉的腮邊,緩緩抬起眼皮,一把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