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阿菩雙手把在浴桶沿邊，往魏明夷方向眯了眯眼。
她腦子依舊不大清醒，瞧著身形熟悉，她便踉蹌撲過去：“夫君？”
“嗯。”魏明夷嘴角難壓，輕應了一聲，順手摟住她要作勢下滑的腰，抬眼看向賈嬤嬤。
賈嬤嬤輕聲咳了咳，心道姑娘都這樣撲上來了，還要問她怎麼做？這可真是……哎！
“她腰間纓帶，你替她解了去。”
聽罷，魏明夷斂眸，瞧見那係繩，指尖一勾，卻未收好力，連著腰帶一同解了下來。
賈嬤嬤不忍直視，她這個歲數，實在搞不懂現在年輕人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後麵，她便把魏明夷推了出去。
*
戌時左右，筵席散去，睡了半個時辰，饒阿菩身著中衣，緩緩轉醒。也是正巧趕上魏明夷結束前院事宜，推門進來。
這一日，饒阿菩未曾仔細看過他，此時借著屋內燭光，她青絲如瀑，倚在床架旁，瞄向來人。
後來他又換回禮服，一襲緋色，身長玉立。他轉頭，容貌漸晰，雖眉頭微蹙，卻不掩冠玉之姿。
她不敢多看，怕臉紅，隨而撇頭，用腳蹬了蹬被子，後用手拉了拉，遮住自己半身中衣。
“好點了麼？”魏明夷走過來，身上隱約帶著酒氣。
饒阿菩小聲嗯了聲，沒抬眼看他，但淺淺聽見了解衣帶的聲音。
猛地她揚起頭，對上他的眸，又轉而盯著他褪去，而扔在地上的外袍：“要、要要做什麼啊。”
魏明夷笑了，手上動作沒停，歪了歪頭：“你覺得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
“等、等一下。”饒阿菩噌一下抱著被子起身，光腳站在地上，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等什麼？”他扔下腰帶，瞥到她光著腳，隨即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腕子，連著被子將其一同壓倒在床上。
幾乎下意識的，饒阿菩果斷揚起手。
其實按照現在這樣的姿勢，她使不上力，就算打了他，也不會很疼。
但這回，魏明夷沒由著她來，而是一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笑道：“夫人又打我啊？”
他揚唇，另隻手壓去擋在阿菩臉上的錦被，繼續道：“夫人，事不過三，況且……馭夫之術也不是靠打的。”
夫人一詞，本就夠阿菩羞的了。原先還有個被子擋擋，現在被魏明夷扒拉開，她表情全全暴露在他眼下，一時間真是無措至極。
魏明夷隻是笑，覷了眼她空蕩蕩的腕，而後用撐在她旁邊的手，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溫柔：“鐲子怎麼不戴呢，不喜歡？”
“沒有。”饒阿菩沒直視他的眼，盯著床幃，輕聲道，“太貴重了。”
“你送我的也很貴重。”說罷，他伸出左手，在阿菩眼前晃了晃。
饒阿菩沒說話，發呆般盯著一處，心道，那才不貴呢，跟他的鐲子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見狀，魏明夷臉上有一瞬無奈，他淺淺歎了一聲，用手叩在她的下巴上，輕掰臉頰，讓她看向自己。
動作很緩，很柔，像是怕弄疼了她。
饒阿菩沒想著反抗，順著力與他相視，眉眼雖滿是柔情，但裡頭依舊隱暗透著一絲絲的鬱鬱與寡歡。
他好像還是不開心。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