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淺不欲再談,“走吧。”
*
是夜,天空繁星點點。
陸予辭在前方開路,蘇淺淺默聲跟在身後。
利用輕功沿路朝上,竟一點阻礙都沒遇到。
狗尾巴草簇在空中悉簌摩擦,陸予辭回過頭來時,才發現蘇淺淺已將沿路數百根草編到了一起。
那花序自然垂落,構成圓形草帽的緣邊,青色的穗粒裹在軟毛之間,映在月光下格外靈動。
陸予辭笑,聲音很輕,“郡主可真是一心多用。”
蘇淺淺以食指頂起草帽,百無聊賴地旋轉,同樣壓低嗓音:“你的人也沒發信號。掛樹上還是睡山洞?”
暗夜有視,仍能辨得四方位置,陸予辭轉向隱處的山洞。
蘇淺淺這時來了動力,一步就消除了白日的疲憊,越到陸予辭身前,小碎步跑出去。
卻才隻跨了半條路遠,空中幽幽而來的喘息聲陡然定住了她的腳步。
陸予辭此時也赴到她身後。
粗沉短促,聲聲起伏,蘇淺淺正納悶到底是男是女之時,即刻的一聲嬌吟瞬而紅了她的臉頰。
生死時速一般。
蘇淺淺踮起腳尖轉身,兩隻手徑直捂向陸予辭的耳朵,那隻狗尾巴草帽順勢掛在他頭頂。
越是不願想,就越會記得確切。
蘇淺淺耳畔的聲音越來越明晰,心跳也因為突然的緊張和局促而越發變快。
人性歡愛之事確屬常見,但在這麼荒郊野嶺、夜深人靜之時,偏還被她聽了個清清楚楚。
甚至身後還有一個倒生不熟的陸予辭。
蘇淺淺在轉身的刹那就撞上了他的眼神,卻因為後知後覺的心虛,立馬就彆向他處。
反應太快,她直愣愣地捂他耳朵算怎麼回事?
可這時候就這麼拿下來也不合適......
罷了,左右都是坑,大小尷尬總要受一個。
山寒微微。
陸予辭看不到她的神態,全副感官都集中在了雙耳。
她的手臂僵持著,胳膊發酸的細微顫動在他耳廓響個不停。那單薄的身子一如獨叢的蘆葦,稍不留神就將被風吹倒。
陸予辭垂下目光,那似水溫柔的眼波靜靜淌在她的發梢。
蘇淺淺腳尖忽麻,搖搖將墜的雙臂已到垂落的臨界點,陸予辭寬闊的左臂頓時攔回她的腰。
掌間的溫度傳遍全身。
她踮穩了腳,身體在他力量的作用下往前湊去,右頰貼到了他的胸膛。
濕熱的男子氣息繚繞在她鼻尖。蘇淺淺按在陸予辭雙耳的十指都緊了些。
“得罪了。”男聲細若蚊語。
他的右臂輕柔抬起,以恰到好處的力道將她抱在懷中,須臾就撤離了現場。
月光流瀉如玉。
蘇淺淺雙腳踩在實地時,嗡嗡如蠅的腦子才有了片刻緩衝。
陸予辭的手很快就回到身側。
涼風吹散了臉頰的熱度,蘇淺淺收回雙臂,連帶著把他頭頂的草帽也拉下來,擺擺手機靈地笑,“不得罪不得罪,扯平了。”
陸予辭瞧她薅著帽子溜之大吉的背影,撫著腦袋幽幽抱怨:“誒誒,哪兒能扯平啊,我頭冷。”
蘇淺淺驀地轉身,朝他蹙了眉眼,抿緊的嘴唇藏起笑意,聲音卻顯露了幾分調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