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也不是,不擦也不行。
蘇淺淺第一次在陸予辭臉上看到無措。
但那轉瞬即逝。
陸予辭溫柔地笑,如蜻蜓點水般拂過拇指,隨後自然得像一切都沒有發生。
雲崖弟子都靠近門扉,屋外的孫依慈還在據理力爭。
他指腹的觸覺還在她臉上,蘇淺淺心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一步挪到他身前,麵色微慍:“你不能像碰彆人那樣碰我!”
陸予辭一怔,刹那發懵,腦子裡把這句話複盤了好幾遍,才似乎挑出了最有可能的那種意思。
碰彆人......彆人......彆的男,彆的女人......
那樣,那樣.......怎麼可能是那樣。
那樣本來也沒有。
雙腳早已不自覺跟著她朝前走了兩步。
陸予辭歎口氣,能怎麼解釋。
蘇淺淺風風火火,目光炯炯,一腳踢門卻不動,有點尷尬。
後立刻拿出那把匕首,卻看到“淺”字就想起陸予辭,心裡又有些悶悶的。
守門的捕快聽見動靜,還沒拔刀取門閂威脅,蘇淺淺就劃爛門扇,亮出蒲青玉:“聖上禦賜蒲青玉在此,吾乃寒雲郡主蘇淺淺!開門!”
捕快麵麵相覷,與孫依慈對話那人迅速轉回,緩了些神色:“你、是真的寒雲郡主?”
蘇淺淺沒有自證,反問:“你要怎麼才相信?”
那人思索片刻,“我隻是捕快,沒見過什麼大人物,此事關係重大,請姑娘見諒。能否移步,稍作等候?”
兵衛看了看陸予辭,“這位公子?也可隨同姑娘一起。”
沒等蘇淺淺表態,陸予辭就答了“好”。
雲崖弟子議論紛紛,掌門孫依慈似並不願強行起衝突,便隻耗在原地。弟子們見掌門態度,就也平靜了些。
唯獨林旭惱惱地囔:“裝作大義凜然來救人。說不定這些事,就跟她脫不了乾係!”
“啪——”盧言一記耳光打在他臉上,“你在這發什麼瘋?出言不遜,惡語傷人!”
林旭怒起,“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打我!彆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來啊!你來啊!”盧言同樣憤慨:“誰把你從死人堆裡撿回來,誰讓你吃飽穿暖,你都忘了嗎!”
“那是我師父!”林旭吼道,孔離和初欽一人拉一邊,還沒勸兩句,林旭就暴躁出言:“我親眼看到孫依慈與這破寨子的寨主在一起!孫依慈若心裡沒鬼,怎麼會逼我離開雲崖?我本不想說,死了丈夫交新人,愛怎麼樣怎麼樣。可如今寨子頭頭跑了,讓我們同門幾個身陷囹圄,難道不該查嗎?”
“在外麵不要吵架!”孔離語重心長,心頭也是焦急萬分。孫依慈迅捷的身影立刻閃了過來,守門的捕快都生出驚詫。
女子冷靜注視著林旭:“孫依慈清清白白,不要僅憑隻影碎言就妄下定論,那是於你有撫養之恩的師娘。孔離,把他打暈。”
“孫——”林旭來不及掙紮,後頸受重擊,盧言等人沒有吭聲,但心裡都稍有疑惑。
師娘性子冷清,辦事利索,但他們從未見過她如方才那般訓人。
沒有情緒,隻有指令,點到即止,簡明扼要。
蘇、陸被兵衛引走,黑夜中星星點點的燈火從山間湧來。“那是?”
“姑娘、公子不必驚慌,戲霧城援兵已到,他們已將寨中人悉數送離,這時恰好折返。這是方圓百裡內有名的賊盜寨,無論城裡城外,無數百姓深受其害,今日可算落網了。”
蘇淺淺不解,“他們、回來做什麼?你們收到的告首狀又是何來源,為什麼到得這麼及時?”
兵衛拱手,“此人送出信,卻並未留名,我等原隻將信將疑,沒曾想逮到回真的。他們先押了人走,如今天已透黑,回來再運銀兩,掩人耳目。”
火苗的光越來越近,陸予辭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說話這人,兵衛卻毫不在意,請示蘇淺淺,“不瞞姑娘,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