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又點了點頭,“也好,在家好好養傷,我會命令舞蹈老師來你家授課。”
“那算了。”
還不如上學去呢,學校好歹還能找同學陪我玩,在家裡就一個悶葫蘆灰姑娘。再說人家灰姑娘也有自己的朋友,還不一定願意和我這個壞姐姐一起玩呢。
“怎麼好意思讓老師登門呢,還是我去學校吧。那個,下周?”
理查德這次沒有點頭,隻是雙目含笑地看著我。
“呃,明天?”我又改口。
理查德隨即應了下來,“也好,明早我便命人來接你。”
他一抬左手,一條疊好的四方手帕立刻落於他手上。不急不慢地擦了擦嘴,理查德站起身,非常紳士地朝媽咪點頭致意道,“感謝款待。天色已晚,我不便過多打擾。”
“哎呀,您說的哪裡的話!”媽咪深深頷首,給王子回禮,“您不再留下喝口茶了?也對,您時間寶貴,回去肯定還有重要事情要處理,我不敢耽誤您的時間,那我送您離開。”
媽咪恭敬地跟在王子和一眾侍衛後出了門,還半推半拉帶上了仍在期待和陳瑞眼神交流的我。我的眼睛就像粘在了陳瑞身上一樣,可他如同其他侍衛們一樣,神色肅然,絲毫沒有分心到我身上。
都要走了,陳瑞怎麼也不看看我。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怎麼辦,怎麼辦。明天起床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陳瑞解釋清楚,我不是故意背棄我們之間的約定的,我隻是,我隻是...
總不能告訴他因為遊戲設定我的身份就是阻礙灰姑娘和王子見麵的壞姐姐吧?但也不能說因為我嫉妒灰姑娘又有容貌又有學問所以故意讓王子把她弄走吧...
好像什麼原因都很牽強,這些話說給理查德聽他會信,但陳瑞很聰明,他不會看不出我在找借口。雖然沒人規定整場舞會每個人隻能找一個舞伴,雖然陳瑞可能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件事,但我想和他解釋清楚,這對我很重要,不知道為什麼。
我反複思考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沒能想出一個很完美的理由來解釋為什麼答應理查德做他的舞伴。天已經蒙蒙亮,再多思考也無用,不如先見到麵再說。
這麼想著,我拖著幾乎痊愈但為了做戲還不能拆掉紗布的身體下了樓,打算快速吃完早飯就去找他,在下樓梯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昨天他抱著我下樓梯的畫麵,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跟著他緋紅的雙頰和略微泛紅的耳廓一同出現的另一個閃念是,我從來不知道陳瑞家住在哪裡。
一直以來,都是陳瑞主動來找我。接我上學的時候,他牽著馬靜立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在我比賽的前一天,他為了給我加油,在我家門口的長椅上不知道坐了多久;我每次受傷的時候,他又是翹班又是請假來照顧我...我總以為和他見麵是那樣的容易,卻不曾想過我們一次次的相遇都是他在創造機會。
我不禁開始害怕,如果他真的生氣了不再來找我,那我會不會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不行,這絕對不行!
本來為了必免夜長夢多,我打算今天抽空帶灰姑娘去把退學手續辦了,現在我哪裡還顧得上這些,跟媽咪旁敲側擊問了王宮的地址,想直接去找理查德要人。今天是周日,理查德應該會在家裡。
剛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