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颯還以為她說服成功,有人來替她做這差事了,誰想到自己姐姐這麼油鹽不進,比她還懶。此刻她一副吃了鱉的表情,沉默片刻,說,“沒事,姐姐,你回去坐著吧。”
我心裡覺得好笑,還想再逗逗她,於是我裝出一副心疼外加悔過的樣子,非常真誠地說,“不了,姐姐還是不坐了...”
眼見著李颯眼底又重新生出一抹希望,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姐姐去吃飯。”
丟下這句話,我掉頭就跑。剛走出公寓門口沒幾米,隻聽樓上一個尖利的女聲發出憤怒的咆哮:
“啊!!可惡!!!”
公寓外的綠化植物被她這一嗓子震下來無數片落葉,我暗自覺得好笑,準備晚上當個笑話給陳瑞講講。
吃完飯,我在學校裡找了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坐下。回宿舍一定會被李颯抱怨,不如我自己在外麵清靜清靜。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溜達回公寓大樓,在樓底下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等陳瑞。
月圓如盤,夜深如墨,風輕如紗,偌大的校園裡空空蕩蕩,萬籟俱寂。在這裡等陳瑞的我卻一點也不覺得沒意思,這裡的夜晚本就無聊,躺在床上也沒有事做,而現在反而會覺得,這樣的夜晚,因為陳瑞的出現——或者說因為期待陳瑞會出現的心情——莫名生動起來。
遠方傳來腳步聲,在這安靜的夜晚卻也不甚清晰。我朝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高大健壯的身影闊步朝女生公寓樓這邊走來,那人的身型我再熟悉不過。
不等他在地上找石子,我率先向他跑過去,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你怎麼在外麵?你在等我?”陳瑞表情有驚有喜,隨即他眉頭微皺,“等很久嗎?冷不冷?”
我嘿嘿一笑,說,“不冷,多虧了你幫我拿衣服。你下班了?我給你的紙條你看了嗎?”
陳瑞沒有回答我的全部問題,而是繼續問我,“嗯,下班了。晚上吃飯了嗎?怎麼不在屋子裡等我?和你妹妹吵架了?”
“吃飯了,沒吵架。”然後下午屋子進老鼠的事情給他講了一遍,“她大小姐脾氣,我懶得理她。”
我們邊聊邊走回了陳瑞在貴族學院的住處。
趁他拿鑰匙開門的工夫,我又問他一次,“我塞給你的紙條你看了嗎?”
陳瑞推開門,我跟著他走進去。
“看了。露娜!”小狗露娜從和昨天同樣的屋子裡跑出來,陳瑞蹲下摸了摸它,跟我說,“我先去遛狗,回來說。”
這人,又去遛狗,我一問問題就遛狗。想起昨天晚上我等他遛狗等到睡著,如果對方不是陳瑞,我都要懷疑這是什麼逃避回答問題的新招數了。
陳瑞速度很快,出去沒幾分鐘就回來了。回到家,他撒開露娜讓它去玩,然後走到我坐的沙發麵前,解釋道,“昨天晚上見你睡得熟,沒忍心把你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