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坐在長凳中間,食盒擺在他身子一側,也就是說食盒兩側的座位被他占去了一個,若要就著食盒吃飯的話,要麼坐在理查德對麵,要麼坐在理查德腿上,要麼蹲在食盒麵前。
我和陳瑞過去時,理查德沒有絲毫想要起立讓座的意向,我心道這個理查德還真是沒情商,卻不忍心讓陳瑞蹲著吃飯,一撩衣擺就要蹲下,隻見陳瑞不緊不慢地把食盒往理查德的另一側挪了挪,手動空出了一個座位。
我捏著衣擺的手尷尬地在衣服上摳了摳...嘿嘿,不愧是陳瑞,真聰明。
陳瑞極有禮貌地頷首詢問理查德,“王子殿下,介意我坐在此處嗎?”
“坐吧。”
我和陳瑞這才坐下,對著食盒沉默地吃了起來。
理查德就在旁邊,我和陳瑞總不好當著他的麵議論以他為主角的這個遊戲世界,隻好一個扮成啞巴、一個扮成半輩子沒吃過飯的叫花子,一時間整個室內隻有我們大口咀嚼和餐具相互碰撞的聲音。
忽然我想到一事,大概也許可以在理查德麵前公開討論,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裡打聽到點兒什麼,於是我趕緊咽了嘴裡的這口肉,對著理查德說,“我還一直不知道大王子殿下是因為什麼去世的。”
昨天早晨我和陳瑞分彆之前,我拜托陳瑞去宮裡打聽這個消息,估計他還沒打聽出個所以然來,就被人抓進牢裡關起來了。
理查德的神色凝重了幾分,似乎是回憶到了什麼難過的事情,眼底儘是落寞。陳瑞也不禁停下手中動作,等他開口。
“你們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不瞞你們。”終於,理查德緩緩開口說道,“威廉的死因,是毒。”
“毒?!”
我和陳瑞異口同聲地重複著理查德的話,對此十分不解。
怎麼會這麼巧,不久前大王子中毒身亡,現在四王子中毒昏迷不醒,到底是什麼毒,這麼厲害?!
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理查德繼續說道,“威廉和奧利弗中的不是同一種毒。”
我急急追問,“大王子中了什麼毒?四王子又中了什麼毒?”
“聽國醫說,奧利弗此次應是中了一種植物的劇毒,此毒呈淡黃色,無味,但略微粘稠,被人塗抹於花束中花枝、花瓣、花葉上,僅是觸碰還不至於昏迷不醒,但奧利弗親手插花時被花刺劃傷手指,毒液滲進了他的血脈。至於是何種植物,國醫們尚無定論。”
什麼植物有這麼厲害的毒?又是誰把這害人的毒液塗到花上的?會是維維安嗎,她喜歡二王子卻送花給四王子,這個行為著實可疑,可選花的時候她全程都和我在一處,完全沒有動手的時間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轟炸得腦子亂糟糟,還是陳瑞更加沉穩,繼續追問下去,“那威廉殿下呢?”
“這正是奇怪之處,到現在國醫也未查清威廉的具體死因。其實父王最喜歡的兒子正是威廉,當時威廉病危之時,父王就下令在全國範圍內抓捕可疑人員,一一抓回來審問,可最終可疑的也隻有一處偏僻的羊圈,因那處是飼養羊群之地,他們卻從中搜到上數十室內溫度計,侍衛長覺出異常,便把放羊的男人抓回來。但審問無果,他什麼都不肯說,最後被酷刑折磨而死。”
“所以到底是不是放養人給大王子下的毒?搜出溫度計來又有什麼的,就不許人家又養羊、又賣日用品嗎?”剛問出口,我自己把自己否定了,“你們王宮守衛這麼嚴,他一個放羊的,怎麼可能有機會進宮下毒?難道他把毒藏進羊裡,再把羊送進宮給大王子吃?那羊怎麼沒被毒死,這不應該啊?”
“我也覺得不是此人。”陳瑞開口道,“先不說他有沒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