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劍拔弩張,前排的溫衾“做賊心虛”一般,緊張心慌的根本不敢去看旁邊的新同桌,低頭假裝在課桌裡麵找東西,滿腦子全是:他是皇帝嗎?是嗎?怎麼辦?客服怎麼還不回複她啊……
“你在找什麼?”旁邊的新同桌忽然湊到她的耳朵邊來問,他熱潮潮的氣全吹在她的耳朵上,又癢又熱,她的耳朵和臉一下子就全紅了。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扭頭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好近!近的她心差點跳出來,忙往後縮了縮,下意識的說謊話,“我、我找我的書。”
他半點後退的意思也沒有,手指點了點書桌上攤著的書本,“喏,這不是你的書嗎?溫同學。”
太尷尬了太緊張了!她就沒有撒謊的能力,每次撒謊都會露餡!
“我猜溫同學是想找另一本書吧?”他手臂搭在課桌上笑吟吟看著她,幾乎將她擠到牆角裡。
溫衾脊背貼著牆壁,隨便從書桌裡抽出一本書,用書戳在他的胸口將他推開一點小聲道:“這位同學請你上課不要說話,也不要……離我這麼近,我會生氣。”
鄢寒垂眼看著她戳在他身上的書,又看她,笑了一下輕聲問她,“你生氣會怎麼樣?”
他又低下頭來離她好近的說話,溫衾有些不高興的用了力氣,借著書將他整個人推開了。
她好大的力氣,推的鄢寒差點摔倒,胸口被戳的火辣辣疼。
鄢寒氣的按著被戳疼的地方,她卻將書本擋在他們二人之間聲音低低的說:“會打人。”
後排的傅光“嘿”的笑了一聲,靠在椅子裡環臂看鄢寒,他挨過的打現在看著另一個人挨,莫名的有點爽,他們班花傻歸傻,但還真不是那麼好招惹的,打起人來那叫一個心狠手辣,以為泡她那麼容易?
溫衾眼睛盯在書本上,心早亂成了麻,她決定在總部沒有核實之前先離他遠一點,靜觀其變,不這樣……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就裝作不認識他,好好上她的課。
可旁邊的人卻突然舉手說:“李老師,我的書和課本還沒有發下來。”
正在講課的李靜推了推眼鏡,心想藝校的文化課和體校的不是一樣嗎?怎麼不帶舊課本來?
隻好說:“溫衾你和新同學共看一本。”
溫衾抬頭看李靜,她已經繼續講課了,新同桌在旁邊托腮看著她笑,笑的可嘲諷了。
“坐過來一點溫同學,我看不見你的書。”他慢條斯理的說:“你們老師不是讓你幫助我這位新來的同學嗎?你坐得那麼遠我怎麼看?不要這麼自私。”
溫衾氣的緊抿著嘴不說話,將自己的書推過去,推在了兩個人之間。
“再近一點,我還是看不清。”他又說。
溫衾又將書往他麵前推了推,索性全推給了他。
“你不學嗎溫同學?”他問她,“你離我,和書那麼遠,怎麼學習?我聽說你成績很差,就更該好好學習了溫同學。”
溫衾被他氣的咬牙切齒,轉過身臉對著窗戶趴在了手臂裡睡覺,悶聲對他道:“反正我也學不會,你喜歡看就拿去吧。”
鄢寒看著她的後腦勺,她的頭發好長,紮了個馬尾垂到她的腰間,她生氣的時候仿佛連後腦勺也在生氣。
他慢慢的翻著她的書,頓在了某一頁,這一頁上麵寫著他曾經給她解的題。
窗外的秋風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李靜的聲音充滿教室。
他就那麼托腮坐在她的同桌看著她,看著她被風吹起來的黑發,忍不住伸手輕輕的勾著一縷她的發,一點一點的繞在他蒼白的手指上。
真長。
他聞到她黑發上香香的氣味,像是桂花,又像是橙花,甜絲絲的蓬勃朝氣。
他記得這個世界裡洗頭發的東西叫做洗發水,不知道她用的是哪一種洗發水,他要問問相國,他也要用。
後排的長生一頭霧水的看著講台又看傅光的書,撓了撓脖子,小聲說:“少爺,我聽不懂……”
傅光發出了輕蔑的嘲笑聲,“嘖,學渣。”他還以為這倆人多厲害呢,敢情和他一樣是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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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了午間吃飯的時間,溫衾一秒也沒耽擱的站了起來要離開。
鄢寒仿佛早就防著她跑一樣伸手架在課桌上攔住了她,“我第一天到學校,不認識路,溫同學能不能帶我去吃午飯的地方?”
他才剛說完,溫衾身子一矮,魚一樣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他再想去抓她,她已經疾步跑了開。
好個溫衾!他快步要跟上去,卻被其他女生熱情的圍了住。
“你是那天那個古裝男嗎?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飯啊?你沒飯卡吧?我請你……”
“滾。”鄢寒目光跟著快步跑走的溫衾,見她消失在走廊裡,語氣徹底冷了下來,繞開女生要走,幾個男生又聚過來,將他和長生堵在了班中。
“閒雜人等出去,你們光哥要和兩位轉校生切磋切磋武藝。”傅光從椅子裡站起來,雙手插兜,十分拽氣。
鄢寒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傅光和其餘幾個男生,重新坐回了椅子裡,端坐的像是坐在龍椅之上,他一手搭在膝上,一手玩著桌上溫衾沒來得及收起的筆,對長生道:“快點解決,我要去找溫衾。”
“是。”長生拽著自己的領帶鬆了鬆,將領帶解下繞在手上甩了一下,玩鞭子一樣,對傅光道:“原來你說的練一練是指打架,一起上吧,我不會打死你們。”
相國囑咐過,在學校儘量不要打架,如果打架一定不要打死打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