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船板,聽著一道道海浪湧動,聽著海鳥的叫聲,塔維納爾逐漸又有了困意,眼睛一點點閉合。
等她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舷窗之外的天色已經來到黃昏,夕陽的輝光在海麵上灑下一片金黃,波光粼粼。
頭發已經乾了,她將毛巾晾到一旁,打了個哈欠,身體狀態回到了最佳。
從箱子裡找出一本小說開始翻看,約摸又過了半小時,房門又一次被人敲響,她走過去打開門,之前那個愚人眾送來了晚飯。
抬眼看了下對方的神情,雖然有麵具遮擋,但抿著的嘴角依舊能看出對方麵對上司的謹小慎微。
看起來昨天的事隻有她在尷尬,其他人估計都不記得這回事了。
這就好,她鬆了口氣,接過餐盤,朝對方點點頭,“辛苦了。”
見她要關門,那個愚人眾連忙開口“塔維納爾大人,公子大人讓我問您是否要到甲板上去釣魚。”
釣魚?她昨天就是跟公子出去才發生後麵的黑曆史的,想起昨日自己做出的種種離譜行為,短時間內她都不想看到達達利亞。
“不了。”她冷淡拒絕,後退一步,“半小時後麻煩來取餐盤。”說完果斷關上房門。
送飯的愚人眾摸了摸麵具下的鼻子,回到甲板上,來到正在垂釣的達達利亞身邊。
“公子大人。”
“她沒來啊。”達達利亞看了眼手下,對於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是的,塔維納爾大人隻讓我半小時後去取餐盤。”
達達利亞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輕鬆道“那就按她說的做好了。”
愚人眾看著自家悠哉悠哉的上司,猶豫了一會,看他確實心情不錯的樣子,便大著膽子開口“您很少對其他執行官這樣,屬下愚鈍,不知那位大人,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達達利亞仍舊看著海麵,頭也不回的道“嗯——非要說的話,我們都忠於女皇大人,這就足夠了。”
他現在都記得塔維納爾昨天指著他的鼻子嚷嚷“你又不是女皇陛下,我乾嘛要聽你的”的語氣。
那種理所應當的高傲,多數時候也是他麵對其他執行官時的真實心理寫照。
而更深層的原因嘛——總感覺她身上很有至冬的感覺,每次看到她,就總是讓人回想起風雪不歇的故鄉。
而僅僅隻是想到家鄉和家人,就足以讓他展露笑容了。
……
與昨天相比,氣溫變得更低了。
塔維納爾站在舷窗前,入眼的海洋已經開始覆蓋上一片片冰層,半月過去,她知道距離至冬已經很近了。
換上自己壓箱底很久的冬裝,她披上鬥篷,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甲板上。
凜冽的海風吹來,現在的甲板上人不多,即便是在雪國長大的至冬本地人,也很難忍受這是刺骨的寒風,此刻他們更多的是窩在溫暖不透風的房間裡。
空氣中的冰元素相當活躍,塔維納爾感覺到神之眼引導入體內的元素力活潑無比,此刻感受到身體裡的冰雪力量無比充盈。
呼出一口白色的霧氣,她抬眼望向遠處。
極目遠眺,海的那一頭,一片白皚皚的陸地出現在海平線上。
至冬國,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