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櫻大祓的最後,眾人彙集在嶄新乾淨的雷櫻樹根係下方,既是重逢也是分彆。
這份關於花散裡的記憶連氣息都複刻得是那麼完美。
當那與狐齋宮極為相似卻又被汙穢所侵染的身影出現,雷電影搭建起的心牆再也穩固不住,崩碎破裂。
她向前一步,徒勞的伸出手,觸碰向記憶的虛影。
毫無疑問的,她的手從中穿了過去。
這僅僅隻是記憶,是時間飛馳而過後殘留的影子。
雷電影的手顫抖著垂落回身側,她垂下頭,仿佛不忍再看的閉上了眼睛。
花散裡在記憶中消失,最後的話語長久回蕩。
“與君相彆離,不知何日是歸期,我如朝露轉瞬晞。”
趁著雷電影低下頭的時候,八重神子回頭朝塔維納爾眨了下眼。
無聲稱讚起塔維納爾對記憶順序的處理。
塔維納爾同樣朝她點頭。
對於這份傳導進記石的記憶,塔維納爾可是自信滿滿。
作為米家遊戲全家桶愛好者,她早已對各路刀法掌握到了精髓之處,深諳剪輯之法,刀子怎麼捅才會更痛。
這身臨其境的剪輯,一般人根本繃不住,更彆提她還在過程中不斷削弱影的心防。
所以說,【概念】真好用啊。
雷電影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像是在歎息。
“你們贏了。”她語氣疲憊。
她已經動搖。
八重神子感覺到阻攔在她前麵的無形阻礙消失,笑著朝前邁出一步。
“影,現在願意和我好好講話了嗎?”
雷電影眸色黯淡,“你還真是想了個好辦法,知道我在意什麼,又害怕什麼。”
八重神子笑了。
“不是我哦,這些記憶,可都是那位小朋友搜集來的,這便是外來者眼中的稻妻了。”
塔維納爾緩緩上前。
“您希望給稻妻的子民創造一個沒有人會再失去的世界,便抑製願望的產生。可您又是否想到了,人類本身就是在願望,或者說欲望中誕生的。”
“食物,伴侶,情感,即便沒有了神之眼,這些仍舊會存在,他們也還會再失去。”
“可失去本身也是生命中的一種體驗,剝脫掉它的話,人是不會長大的。”
雷電影正視著塔維納爾,分辨出眼前之人的聲音便是之前觀看記憶裡一直在說話的那人。
“原諒我的逾越,這些話本該不由我這個外人說出,隻是在看了稻妻這麼多的得失和生死後,我很難一言不發。”
塔維納爾的語氣誠懇又冷靜。
雷電影搖了下頭,她已經整頓好心情。
“不必,你的忠言,我已經聽見,倒是麻煩你為了不相關的國家如此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