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維納爾瞄準那幾條長長的腕足,刷刷刷,數道風刃連續踏出。
風刃破開海水,一條條腕足猶如被切開的豆腐一般在她的風刃下斷開成幾段。
腕足沸騰了,原本攀附在船上的那些腕足也紛紛脫離,朝著塔維納爾所在的方向大片大片的延伸過來,似乎要將這個不速之客憤怒的撕碎。
水手感覺到了腳下的拖拽感消失,奮力朝上遊著。
被切掉的腕足也不甘示弱,即便斷口還在流淌著粘稠的藍色液體,也不忘繼續追逐丟失的獵物。
而那根纏繞在他腳腕上的腕足並未脫落,不斷扭動,仿佛還在繼續著未完成的使命。
塔維納爾轉動起一片水流,裹挾住水手後,水流帶著人猛的向上騰起,破開海麵,後續有風升騰,將人送回船上甲板。
達達利亞原本想要跟著跳下去看看的動作也因此停止。
落地的水手吐出大口大口的海水,船長和大副快步跑到他身邊,按壓胸肺,緊急救援。
達達利亞走近,看著水手腳上還在不斷扭曲著蠕動的腕足,無光的眼眸中,褪色的陰影再度從記憶深處翻騰而起。
他用水刃挑起水手身上殘留的斷裂腕足,切口平整,應該是塔維納爾那種風刃的效果。
達達利亞跟旁邊的水手要來一個空酒桶,把三根腕足全部裝入,封上開口。
做完這些,他交代一個水手暫時替他看管水桶並警告了不能打開後,他快步返回至塔維納爾跳下的船舷,同樣是一個利落的翻越。
撲通——
他一頭紮入海中。
……
向上看了一眼,確保自己沒有扔偏,塔維納爾重新將視線投向水下。
黑壓壓的觸須湧向她,鋪天蓋地一般圍攏過來,與之相比她的身形在水下顯得是那麼渺小。
塔維納爾眼神平淡,現在,可以慢慢料理這擋她路的家夥了。
喚出法杖,她抬手朝前一揮,本就不高的溫度急劇降低,大片大片的海水開始凍結,以塔維納爾所指的方向,大範圍的降溫讓這片水域一下來到極寒之中。
海水凍結,以觸須最多的區域為主,它們一股腦湧向塔維納爾的行為反倒是方便了她將它們全部凍在一起。
那些觸須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碰上硬茬子了,開始向深海中退縮。
可惜初步的凍結隻是開始,塔維納爾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善罷甘休,她法杖中凝聚出更為純粹的冰元素,那顆水藍的寶石不斷閃爍。
更為磅礴的寒潮在下一瞬間降臨。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在她這裡,千裡冰封,僅僅片刻就足夠了。
冰結順著觸須向下以更快的速度延伸,刹那間綿延百裡,塔維納爾也一同隨著下潛,法杖破開海水,滿溢出的冰元素留下絢麗的冰藍色尾跡。
一聲嘶吼通過海水自幽深的水下傳出,憤怒無比。
塔維納爾神色漠然,冰藍色的眼中又一次呈現出那種缺乏人性光彩的死寂之感,對應的元素微光在其中閃爍;銀白的長發在水中飄散著,發尾不斷冰晶覆蓋又隨著下潛消弭。
霜雪加身的少女伴隨著綿延冰封的觸須飛速下潛,所過之處便是寒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