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婭打開房門,果然看見了同樣身穿睡衣的維克多利亞以及在一旁好奇張望的雅蒙。
還未等卓婭詢問對方來意,維克多利亞就簡潔明了的說“大人讓我這幾天帶著雅蒙小姐跟你睡一個房間,嗯,應該擠得下。”
同樣是在這片夜幕之下,市政廳會議室的燈火明亮無比,即便隔著厚重的窗簾,隔著定做的大門,位於樓下還在加班的公務員也能隱隱聽到來自樓上的拍桌聲,隨著地板一陣一陣發出悶響。
這個會議已經持續了一個下午之久,就在剛才晚飯前,幾名軍方高層臉色肅然地離開了市政大樓,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一道道命令順著通訊塔傳向至冬各地,在整個夜幕的掩護下,至冬的鐵血兵器開始了他們的行動。
“這會死很多的人,市長閣下!”還是有人試圖改變上層的意思。
就這樣武力壓製所有與邪教信仰沾染的貴族家族,先不說其中一部分甚至沒有來得及調查清楚,光是可能麵臨的反抗,都昭示了這不會是一場和平的演變。
“他們的名字會銘刻在碑文之上,成為至冬曆史永遠的一部分。”
普契涅拉閉上了眼睛,滴答的鐘表聲中,時間凝固一般的緩慢流動。
“真的不能用更溫和一些的手段嗎?”有人難以置信。
“機會隻有一次。”
普契涅拉從一開始就看清楚了這場行動的各個環節。
他知道在很多年前起,冰之女皇就知曉了那有關邪神信仰的事情,那還是他發現並報告上去的。
然而女皇陛下給他的命令確實放之不管,任由對方發展。
首先冰之女皇絕對不會是因為恐懼才任憑邪神在暗中滲透至冬貴族的,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她在等待一個時機,將利益最大化。
為了淨化邪神信仰而掃除冥頑不化的貴族們,名正言順,大勢所趨。
為這一天的到來,普契涅拉等待很多年了,女皇也等待了很多年。
然而相比冰之女皇的漫長生命,這百年也不過一步棋的落子。
那位將所有情愫深埋於厚重堅冰之下的神明就這樣一步又一步的推動著至冬向前邁進,直至迎來最終的結局。
他的目光望向天花板,那格紋整齊的一個個方塊在他的眼中逐漸變為至冬的全境地圖,名單中的家族浮現與這張地圖的不同位置。
這一切的變化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個白天,遠在各地的他們並不會知道,一場針對他們的行動即打響,舞會與沙龍中,是錯落的身影,是鶯歌燕舞,是靡靡之聲。
在他們的臉上,是迷醉的笑容,享受著美酒與財富堆砌的美夢。
阿列克塞家族的地下,年邁的長老通過儀式向已經潛伏到塔維納爾府邸周圍的精英成員下達了指令。
市政大樓的會議室裡,普契涅拉通過幾度周轉連接過來的對話筒開口,指令通過遠程傳訊塔向各地待命的軍隊指揮官耳中。
夜色漆黑,平等的為所有人的行動披上了遮掩的外衣。
塔維納爾坐於列車之上,行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