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但這並不隻是自己的原因,還包括對方不信任自己這個頭兒。
或許是人生經曆的緣故,導致那個少年的性格偏內向,喜歡把事藏在心裡。
“他到底是在怕什麼?”離開那家酒吧,懸浮車裡,東三郎先是鎖著眉頭,從頭到尾梳理著黎清元的這個任務。
忽然又灑脫一笑,“無論是什麼都無所謂。加入我的團隊,那就是有我阪木東三郎罩著你。以後應該就會好了。”
很快,東三郎就回到了尼爾區的彆墅裡。
秦薇、馬爾走了出來,黑人馬爾好奇問道,“頭兒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談得不愉快嗎?”
“不是。是沈君遇到了點麻煩。”
東三郎雷厲風行地朝地下基地走去。
馬爾趕緊又問道,“任務不是很簡單的嗎?能是什麼麻煩。”
旁邊,秦薇作沉思狀。她想到了今早的聊天內容,心裡滋生出了淡淡的不安感。
“那個任務是很輕鬆,但江南高中裡都是有錢人的子女。是惹到什麼厲害的角色了嗎?”秦薇問。
東三郎語氣倏地低沉了下來,“管他惹到什麼厲害的角色。他出門時我說過,他今天就算是在江南高中裡殺了人!我都保他今晚能回家吃晚飯。”
下行的電梯裡,東三郎這時也終於撥通了黎清元的電話。
可東三郎的臉色卻突然變了一下。
電話裡,那個前火城的進出口銀行行長,黎清元用著一副平和的語氣說道,
“忘掉沈然這個人吧。他跟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物。”
電梯門打開。
東三郎幾人走出,來到基地的裝備室。
東三郎並沒有因為那句話而停下動作,臉龐反而更加冰硬。在通過虹膜驗證後,裝備室更深處的保險大門打開,露出一列列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大殺器。
馬爾變色,秦薇同樣意識到了什麼。
武器分好幾個級彆,普通人之間的鬥毆那就用普通鋼管;製止暴徒的話就是手槍;如果是麵對持槍份子,就用步槍以此不斷上升,到了戰爭級彆的話,那就是開幾艘軍艦出來。
而此時所打開的武器庫,是應用於級彆很高的衝突事件。尤其是在城市裡,破壞力相當之大。
“頭兒。”馬爾立即看向東三郎。後者昨晚才發生過一次失控,很讓人擔心狀態。
東三郎仍然在跟黎清元保持通話,“你的意思是這個任務本就是衝著他來的?”
遠在梨花城的黎清元,道,“這不是我的個人意願,而是更上層的大人物的意誌。你自己考慮清楚。”
輕飄飄的一句話。
但實際作用卻如同泰山壓頂。
東三郎頓時停下動作。
“我這裡還有個會議,就不多聊了。望日後我們還能繼續保持合作。”黎清元說完,掛斷了電話。
秦薇這才看向東三郎,“是黎清元嗎?”
“狗雜碎!”
東三郎嘴裡突然吐出三個字。
他這時才知道沈然的擔心從何而來,並了解到了對手居然還真的是一個龐然大物。
東三郎麵沉如水。
四個月前,自己在狂草酒吧的得克薩斯區分店遇見沈然,那絕對隻是一場偶遇,沈然的家庭背景是高新區一個普通維修工,家裡目前就隻有其二叔的妻女
大量信息在東三郎腦子裡閃過,最終鎖定在了一個關鍵點上。
“啟明號事件?夢魘?他難道是發現了什麼真相!”
東三郎突然聯想到了兩個月前沈然的一次外出。
“東三郎!”
正在這時,秦薇將東三郎給拉了回來。
她一把抓住東三郎的右手,直視他的眼睛,認真並嚴肅地說道,“東三郎你確定現在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同時我們能夠解決?”
“我還沒有蠢到那種份上。”
東三郎冷冷地回道,然後掙脫秦薇的手。
接著,他一言不發地繼續開始檢索裝備。
身後的馬爾一頭霧水,但他對東三郎忠心耿耿,此刻也走上前,選擇自己擅長的武器。
唯有秦薇喝道,“東三郎”
話還沒說完,東三郎就打斷,“那個老狗騙我,他說沈然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這樣就想讓我交出我的人!這事傳出去,我阪木東三郎在道上還怎麼混?”
秦薇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眼神一下子變得悲哀與傷感。
“這沒什麼的。”秦薇輕輕地,並再次重複,“這沒什麼的。在地下城,我們都清楚什麼是不能惹的,當他們壓在我們頭上的時候,所有人都會低頭,沉默不語。大家潛意識早已經習以為常了不是嗎。”
東三郎動作再次停滯了一下。
“大家,怎麼了?”這個時候,溫蒂稚嫩的童聲從遠處傳來。
武器室裡的氣氛才因為小孩子的天真有所改變。
“沈然到底遇到了什麼事?”秦薇語氣柔和地問道。
“不清楚。但好像是沈然發現了關於啟明號事件的一些真相,有不得了的人物想要抓走他。”
東三郎也思考起來。
他右額角的微光閃爍頻率加快,是大腦神經元的活躍反應,同時也是機芯的高速運轉。
聽見啟明號事件,馬爾和秦薇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
“冷靜點。”秦薇小心翼翼地開口,“東三郎,我知道你對現在的生活不滿,也對沈然做過保證,可這種事”
東三郎麵龐冷峻,一言不發。
“頭兒?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正在這時,李信和溫蒂出現在了幾人身後。李信人高馬大,臉色錯愕,溫蒂光著腳丫子,同樣滿是好奇之色。
“沈然遇上事了。”東三郎看著這個沈然的夥伴。
李信瞬間麵色大變,“什麼事?”
“是有大人物要抓他。”東三郎冷冷地說。
“就算是閻王爺抓他,勞資都不管!”李信怒喝,“沈然他現在在哪兒?”
說著,李信就紅著眼睛,衝上前來,“頭兒你們要是不管。沒事,給我一杆槍,一把刀,勞資一個人去!”
李信外表粗獷,大大咧咧,但畢竟是和沈然一樣,從小就經曆了太多的人間冷暖,清楚這是一件很正常不過的事。
嘭!
誰知,東三郎卻突然一腳把李信給踹開。
李信像是大狗熊一樣後退了好幾步,差點就摔倒,然後猛地怒視東三郎。
馬爾和秦薇也震驚地看向東三郎。
可下一刻——
東三郎盯著李信,冷聲質問,“你他媽什麼意思?沒說幾句就嚷嚷著你自己一個人去,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了是嗎?”
噗!
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到了沈然的腹部,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吐出來。
然而,沈然隻是猛咬牙關,連一聲都不吭,保持著倔強的沉默。
“說好聽點,叫你一聲太子。說難聽點,你就是一坨狗屎。”穿著紫色西裝的男人一把揪住沈然的頭發,粗暴地說道。
沈然沒有了掙紮,因為他知道掙紮也沒有用。
雖然自己是有超越常人的力量,但對方展現出來的力量更加可怕,旁邊的鋼筋混凝土牆壁都被對方一拳打爆塌陷了一大塊,而這還是在沒有動用其他一係列高科技武器的情況下。
但這並不妨礙沈然還可以展示自己的倔強與驕傲。
就算是被揪住了頭發,沈然依舊毫不畏懼地盯著對方那雙冰冷的機械義眼。
joker笑了,笑得很可怕。
他是一個心理變態,很多時候反而希望獵物能夠反抗,保持倔強的傲骨,因為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好地代入到施暴者的那種感覺當中。
隻可惜,一則電話突然打來。
是組織的高層,了解到了joker今天的突發行動,異常憤怒地質問。
“喲喲喲~”就算是麵對組織的高層老人,joker的口吻照樣充滿了輕蔑,
“人已經在我手上了,是要我現在放了,然後回來給你們寫一萬個廢話文字的行動報告嗎?”
霎時,對方安靜了一小會兒。
經過緊急商談過後,一道蒼老的聲音才響起,“帶回來。還有,行動報告與檢討也得寫。”
“fuck!”
joker選擇在沈然身上發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