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切開如同監獄一樣的黑色裝甲車,東三郎出現在沈然眼前的那一刻,真的很帥。
火城這個龐然大物因為他而陷入了某一部位的癱瘓,高速路架煙霧彌漫,車輛堵塞,槍聲與平民們的尖叫聲不斷。
在這樣一個看似高度發達,實則卻是用謊言與不公製造出的秩序中,製造出的混亂局麵,很能讓沈然這樣的人感受到一時快感。
可是,兩人現在還沒有真正踐踏這座城市的資格。
“沈君,你到底是知道了些什麼?”
沈然剛跳下車,走到東三郎身邊,東三郎就低沉著聲音。
不等沈然開口,東三郎又說道,“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派出小醜對付你。你知道小醜是什麼人嗎?”
溫蒂之前調取過火城oc係統的監控畫麵,但任何電子監控器裡的小醜都是一團紫色的模糊馬賽克。
此時此際,真正麵對小醜的真身之時,東三郎才意識到自己這個手下到底是招惹到了多麼恐怖的風暴。
沈然也沒想到joker還在,猶豫了下,道,“頭兒要不你走吧。”
“走?”
這話讓東三郎又氣又笑。
可想到對方再怎麼心性成熟,但終究還隻是一個孩子。
“我現在已經走不了了。”東三郎壓下罵人的衝動,“你也彆浪費精力。跟著我,一起回家吃晚飯。”
此話一出。
沈然徹底堅定了念頭。東三郎都拿命保自己了,這時也不用再對對方有所保留。
於是,他乾脆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他們是主體黨的人。抓我並不是因為我知道了什麼真相,夢魘就是他們分化出來的一個勢力,joker也就是夢魘的首領。”
聞言,東三郎眼神微變。
“居然是關係到主體黨的事,現在才告訴我這些,是該說沈君你年輕?還是你這小子就是存心想害我?”接著,東三郎又苦笑,但語氣並沒有太多責怪。事已至此了,還能有什麼可責怪的。
沈然繼續道,“他們之所以抓我的目地,是因為他們似乎得到了之前啟明號中的那塊星石,而我有一個親人在地球聯邦當上了高層。他們便想要用我來要挾我的親人,給他們交換星能科技的情報。”
霎時,東三郎徹底保持不了平靜。
他繼續保持著防守姿勢,忍不住看沈然的側臉,“你說的都是真的?”
沈然點頭,又歉意道,“對不起頭兒,這些事太大了,我之前一直不知道”
“他媽的,都說了讓你現在彆浪費精力想那些事了!”
東三郎啐罵一句,隨後道,“也難怪,你要是早點說出來,怕是誰都不敢保你,也保不住你。沈君你真有個親人是地球上的聯邦高乾?沒有騙我?真的嗎?”
“是。”
沈然點頭。
除了複雜的心情以外,東三郎眼裡還流露出了一絲絲的羨慕。
下一刻,東三郎用力握緊手裡的黑曜石武士刀,對峙joker,嘴上又問道,
“頭兒平時對你怎麼樣?”
“很好。是我人生中不多的幸運。”
“說的這麼好聽乾什麼?我之前就是看中你的潛能,想著你以後給我賺票子,今天來救你也是不想寒了其他人的心麻煩,連乾這行都不快活,考慮的東西怎麼也這麼多。”
東三郎看似與沈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實際上心中的壓力從未有過之大。
“看在我平時沒少親手給你做飯的份上,等聯係上你那個地球上的親人後,能不能想辦法把我弄去地球?”驀地,東三郎看似開玩笑地問。
可沈然此刻的腦子又模糊了起來,耳邊聽得聲音都是斷斷續續地。
他隻聽見了“做飯親人我”這幾個破碎的詞彙。
“頭兒,快點,讓秦薇姐她們,想辦法聯係上地球聯邦安全局的人。”
沈然沒有回應東三郎的向往。
他咬緊牙關,在渾噩中道出這一關鍵到足以救命的信息。
東三郎先是有種淡淡的失望,隨後立馬反應了過來。
用地球聯邦安全局的人來製衡夢魘以及主體黨嗎?聰明啊!
東三郎讚賞地看向沈然,結果卻見到對方一副虛弱到快要暈倒的樣子。
“你怎麼了?”東三郎將沈然一把抓住,旋即變色,“你的體溫好高,他們對你用了藥?還撐不撐得住?”
“快聯係”沈然這時已經感知不到外界的種種了,他抓住東三郎破爛的衣袖,像是一條無助可憐的幼崽。
“我不想被他們抓去,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好難受”沈然宛如夢囈般喃喃,隨後意識緩緩陷入了黑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