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出口,秦江濤右額角就有光芒閃動了一下。
沈然並不能根據金屬紋路推斷出對方的腦機芯片,想到剛才有人說秦江濤是鈦和製造一組研發部的副部長,想來應該也是高端芯片。
隻是,像對方這種人通常來講是不會把自己改造得太過的。
比起正麵衝突,沈然擔心的還是其他。比如說秦江濤一通電話喊手下把悅來酒店圍個水泄不通,又或者說讓警察隨便找個理由拘留自己一行人24小時。
“秦江濤你剛才說今晚不用你出手,現在結束了又跳出來找麻煩,是不是有點拉低了你自己的臉麵?”
眼見氣氛劍拔弩張,東三郎站了上來。
秦江濤的目光轉移到了東三郎身上,“四天前,臨北區發生了一樁大事,涉及傳奇獵人小醜和聯邦安全局。”
“東三郎你是不是也是在那時出的事?”
提問像是一把精準的快刀。
東三郎皺眉,“是又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
秦薇也生氣。
秦江濤又看向秦薇,冷冷道,“你說你長大了,但你清楚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你知道火城現在的局勢有多緊張嗎?你是要給我們招惹上地球聯邦的麻煩是嗎!”
三個問題,一個比一個語氣更重。
“我不像你們那麼一方麵為所欲為,一方麵又膽小如鼠。”秦薇語氣刻薄地諷刺道,“並且,要是可以,我現在就能去民政局改名字!”
此話一出,秦江濤頓時眼裡出現怒火,揚起手掌想要給秦薇一巴掌。
秦薇揚起倔強的臉蛋。
啪!
霎時,沈然一把抓住秦江濤的手,驚怒道,“你想乾什麼?你還是個人嗎?”
他這才明白秦江濤的用意。
本來還覺得這個哥哥是擔心妹妹的安危,但現在看來,原來不過是怕後麵惹火上身。
“給我放開!”
秦江濤用力掙脫沈然的手,然後眼神寒冷地看著秦薇,“我再說一遍,今晚是我來抓你回去,但下次就是父親他們了。我們在這個時間段,容不得發生一丁點的差錯!”
秦薇死死地盯著秦江濤。
那眼神不像是看著自己的親生哥哥,更像是看著一個仇人。
秦江濤轉身離去了,還是沒有在這裡爆發直接衝突,隻留下一句冰冷的不屑言語,“一群低級的玩意兒。”
“臥槽他大爺的!”
李信聽見了對方離開前的那句話,氣得是真想要追上去給他後腦勺來一下。
李信怒氣衝衝地看著秦江濤的背影,“這個孬種,剛才連看沈然一眼都不敢,就隻敢動動嘴皮子!就不是個男人!”
原本圓滿落幕的金盆洗手宴,因為這一變故,搞得大家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好一會兒後,秦薇才調整好心情,按捺著情緒道,“抱歉了大家,是我的事。”
“秦薇姐彆這樣說,是因為我才對。”沈然搖頭。
一切的導火線其實都是因為自己被卷入進了這樣一個可怕的漩渦當中。
“好了,管他那麼多乾什麼。做這行最重要的就是高興一天是一天。”
東三郎打斷了幾人的對話,“走,回家喝酒。”
車上,秦薇沉默寡言。
沈然將那把黑曜石武士刀交還給東三郎,但東三郎納悶問給他乾什麼?這把武士刀現在是屬於沈然自己的了。
“以後的錢一九分成,你和秦薇、溫蒂李信他們九,我就抽一成,能接受嗎?”東三郎又問。
“好。”沈然點頭。
他這會兒腦子裡思考的更多是秦薇姐的事、火城以及深藍網絡。
回到特律區的那個居住地。
打開燈,三百多個平方的店鋪裡還堆滿了各種雜物。
東三郎讓溫蒂去激活小秋,也就是那條機械狗小管家。然後幾人又喝了下小酒,不談煩惱,隻暢聊未來的美好事物。
喝多了以後,東三郎有點醉醺醺的,點開一塊電子屏,在上麵挑選店鋪到時候的裝修風格以及家具。
沈然看得眼皮子直跳。
他自忖自己是一個對金錢不怎麼敏感的人。
可東三郎不一樣啊。
人家是賺過大錢的,以前彆墅裡的一個吊燈就價格高達十幾萬火星幣,一頓簡簡單單飯菜的食料就好幾千。
“我卡裡就隻剩下500萬火星幣了。”東三郎歎氣,“感覺裝修弄不下來啊。”
說著,東三郎看喝的醉醺醺的溫蒂。
溫蒂的酒意猛醒一大半,叫嚷道,“我沒錢!我現在都沒有遊戲機了!東三郎你不能這樣!”
“500萬其實夠多了好吧。”沈然也無奈歎息,自己二叔一家之前一個月的收入就一萬多。
“按理說現在你才是頭兒,書店應該是由你來負責的”東三郎又幽幽地看沈然。
沈然一愣,憋了許久,才說,“我覺得敘利亞風格挺不錯的。”
他現在也有一個賬戶,但賬戶裡就不到3萬火星幣。
話說,要是將深藍網絡裡的深藍值兌換成現實中的火星幣,應該能換不少。
“什麼敘利亞風格?”東三郎就沒聽說過那種東西,然後拍沈然的肩膀,“加油賺錢吧。”
好吧。
原本對於財富並不怎麼敏感的沈然,現在也開始慢慢得要學財政了。
或許這也是成長的一部分。
東三郎進房間休息去了。李信在旁邊呈大字形倒在地麵,居然抱著機械狗小秋,也不知道在對狗子說什麼。
沈然想了想,走向獨自坐在一邊喝酒的秦薇。
“我也沒錢,我一大堆儀器設備後麵還得花錢買。”秦薇高冷地開口。
“錢的事,我後麵想辦法。”沈然說道,“我是想說,秦薇姐你不用擔心你家裡那邊。”
秦薇挑眉,美眸看向沈然。
沈然拍胸膛,“我會解決的。”
“你怎麼解決?”看著這樣一個少年安慰自己,秦薇露出笑容。
沈然斟酌著語氣回答,“實在不行的話,我找主體黨就行了。”
主體黨秦薇稍微愣了一下。
好像是的。
雖然看起來主體黨和沈然之間不對付,後者還說過主體黨一日不消亡,他就一日不得安寧。
但就雙方目前的關係來看,沈然要是向主體黨提出一些要求,對方也會儘量完成。
這樣一想,秦薇忽然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少年。
對方其實現在擁有的能量就已經不小了啊。
“你的身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腦子還癢不癢?那塊陰影區域到底是不是腫瘤?”秦薇轉移掉自己的話題,又詢問。
“不癢了,好多了。”沈然摸了摸頭皮。
“你等下。”
秦薇忽然站起身,上了趟樓,下來後拿著一堆醫療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