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想辦法把那個林老師綁一次?
掛斷電話,沈然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旋即又搖頭打消。
如果真的那樣乾了,自己也就變得和上城的某些人差不了多少了。一種絕對的功利主義者。
“反正我也要想辦法儘快將表妹和嬸嬸送離火星。”沈然將手機放回到口袋裡。
恰好這時,林承德在給身邊的幾名同學講一些關於他在地球的見聞。
沈然一邊看著,一邊移動向正在一台遊戲機一個人打街機的李信。
“見完了?這麼快?”李信詫異地問,“盈盈呢?”
“她和她同學玩去了。”
沈然說著,坐在凳子上,看著前方的林承德。
現場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江南高中學生,就幾個成年老師。穿著白襯衫,樣貌清秀的林承德顯得鶴立雞群。
他像是給同學們講故事一樣,說出他大學期間攀登珠穆朗瑪峰的一件人生壯舉。
即便是火城上流階級圈子裡的孩子們,也聽得專心致誌,臉上露出向往與崇拜之情。
說著,
林承德笑了笑,“其實我此行來火星有一個不怎麼現實的憧憬,那就是能登上傳說中的那座奧林匹斯山。”
奧林匹斯山是火星最高的山峰,這座山高於火星基準麵21287米,接近地球上的珠穆朗瑪峰的三倍之多。
“那就不知道林老師的身體改造度如何了。”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現場的人群看去,然後眼神變得驚訝。
開口的正是沈然。
他看著前方的林承德,淡淡道,“據我所知,目前隻有三個人成功登上過奧林匹斯山。”
“三個人?”有同學麵露疑色,小聲議論道,“不是就隻有兩個嗎?”
“地球有較為嚴格的人體改造管製。”
林承德對沈然笑了下,“我隻安裝了一塊智能芯片,看來是沒什麼機會了。”
就隻安裝了一個智能芯片嗎
沈然簡單收集到這一信息。旁邊,李信打著街機,也說道,“我掃描過那家夥,他身上確實沒什麼義體。”
另一邊。
或許是因為同學們的向往,林承德又聊了下移居地球的一些相關事宜。
“現在的話,要移民地球還有點難度,既需要審查家庭情況,還要有充足的資金。不過我來火星的時候聽說,等到了以後,兩顆星球之間應該就不存在什麼屏障了。”
對此,沈然沒怎麼在意。
正規渠道的話,沈盈盈和嬸嬸怎樣都不可能離開得了火城。
彆的不說,就算一切條件都合格,但主體黨也一定會阻攔的。
自己隻有想辦法找偷渡的渠道。
“就一塊智能芯片”沈然繼續看著人群中的林承德,眼神稍微緩和了些,
“一個地球人,在火城應該是沒有什麼勢力根基的,除非說和當屆政府有關。這家夥的個體能力似乎也有限。”
“希望隻是我多慮了。”
沈然心裡想著,說不定人家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地球高材生呢?
火城中的地球人比較少,但也並不是沒有。
沈盈盈是被她的朋友拉去看電影了。
因此,沈然和李信兩人在大廳裡閒了有一兩個小時。
彆墅裡很熱鬨,有沈盈盈班上的同學,也有其他班級的一些男生和女生,空氣裡都洋溢著青春的味道。
之前的那個黎思萱倒是沒在。
雖然她也是江南高中的女高中生,但是二年級部的。
但沈然想,大概率還是主體黨專門交代過。畢竟之前的種種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不願意提起的經曆。
隨著時間流逝,耐得住性子待在大廳裡的寥寥無幾,大部分都去彆墅的其他地方找樂趣了。
“走。”
大廳中,沈然倏地站起身,拍打了一個多小時街機的李信。
“走?乾嘛?都還沒吃蛋糕的。”李信納悶地看沈然,“你真接到緊急任務,要去守護銀河係啦?”
沈然道,“找點吃的去。我們中午飯不是都沒吃的嗎?”
“好像真是的。奇怪哎,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肚子就餓了。”
“憨貨。”
兩個人就像是邊緣人物,遊離在這個群體之外的隱身人。
一路上,各個房間中都傳出熱鬨嬉笑的聲音,偶爾還有男同學跑出,匆匆地看了一眼沈然和李信兩人,然後也沒什麼言語交集就跑開了。
不一會兒,沈然就找到了一個吃飯的地方。一個廚師正在開放式廚房後麵休息。
吃飽喝足後。
李信趴在桌子上,午後陽光從右側的玻璃窗戶投射在他的身上,懶洋洋地說道,
“下午三點了,我們就這樣待一天?”
“那你想乾點什麼?”
沈然還在吃一塊披薩,倒是性格沉穩。
“沒勁。”李信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像是一個樹懶,“學生時代的那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沒什麼代入感了。”
“誰讓你天天和頭兒玩那些刺激的東西?精神閾值提上去了唄。”沈然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
“那個林承德是不是有古怪?”李信又好奇地問道,“我感覺沈然你對他好像有些戒備。”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主體黨有一些瓜葛。地球來的家夥,還當了我表妹的班主任,是要小心點。”沈然道。
正在這時,沈然接了通電話。
是沈盈盈打來的,說是她看完電影了,問沈然在哪兒。
沈然立馬吃完手裡的食物,然後又站起身,帶著李信繼續在彆墅裡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