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朦朧朧。
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在樹梢上,呈暗紅色的眸子,盯著緩緩走進古堡內的那個年輕人。
這座古堡似乎年代很久遠了。部分區域有著眾多荊棘和薔薇的環繞。左側塔樓,高高的灰白色城牆上爬滿了暗綠色的蔓藤,有的甚至還鑽進了窗子裡,黑漆漆的空洞,透出幾分陰森。
穿過草坪,沈然朝亮著燈光的前方入口處走去。
砰~
他敲了下大門。
門內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儘管沈然認為裡麵大概率是林承德他們,可隨著腳步聲臨近,一顆心還是漸漸懸了起來。
如果這是恐怖解謎遊戲的話,可最好彆搞開門殺的低級套路。
大門打開。
讓沈然鬆了口氣的是,裡麵是一名約莫二十出頭的女生。
“季焰?”女人開口第一句就讓沈然眼神變得平和,並點頭,“嗯。”
“我是竹軒主人。我們等你多時了。”
女人的下一句又讓沈然眼神變得古怪起來。
他用掃描的眼神,全方麵掃了一遍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與帶有美人痣的臉龐,又在腦子裡與那個和範海辛一樣的黑色風衣冷酷男形象做對比。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一些多出自於沒接觸過女人身體的小屁孩,關於性彆的低級且毫無意義的言語。就如現在地球聯邦的那些電視節目,尤其是教育類的欄目一樣,純屬浪費時間、毫無營養的廢紙一樣的東西”
女人冷冰冰地說出一連串,“所以,你還想要表現你的庸俗,就為了追求與猴子吃香蕉類似的低級快樂嗎?”
沈然:
他愣是在原地停了有三秒鐘。
然後,
沈然低下頭,聲音細弱蚊鳴,“沒。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想。”
“進來吧。”
女人冷漠地收回目光,並一把拉上大門。
古堡的一樓並不是大廳。外表雖然極富年代感,可裡麵的裝修布置卻是很富麗堂皇,鎏金的壁燈燈罩,花紋繁奧。
“這是燈油?你們點的嗎?”在跟著竹軒主人三樓的時候,沈然問道。
“不是。”
竹軒主人道,“我們是一睜開眼就在古堡內。而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這些自動就亮了起來。”
“真順。”沈然搖搖頭。
自己的開局是獨自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裡連續走了有四個多小時,中途還遭遇了幾頭具有威脅性的鬼物。
“你有什麼經曆與發現嗎?”
竹軒主人忽然問。
沈然聞言立馬就想到了那個車夫剛才所提到的一句話:這批除靈人中有人一周前就死了。
“等下再說吧。”
沈然壓下心中的念頭,同時發現一副掛在牆壁上的半人高油畫。
油畫光看邊框就很不一般,充滿了名貴氣息。
畫中是一個穿著類似軍裝服飾的中年人,光是畫上的麵容就給人一種銳利之感。
“這是”
沈然話剛開口,竹軒主人就道,“古堡的這一代主人,也就是深藍網絡所提到的約瑟夫。”
約瑟夫很痛苦。希望不會有人比它更痛苦。
沈然立馬想到了這次任務的備注。
這個備注其實也透露出了一個信息,那就是約瑟夫還“活著”,並且是厲鬼,大概率就是此次任務中需要大家攻堅的boss。
沈然深深地看了眼這副油畫,心裡又無端冒出一個念頭,想給這幅畫燒了。
很快,二人來到了二樓。
正麵就是一個類似大廳的布置。
華麗的吊燈下,環境明晃晃的,三張明黃色的沙發上,一共坐著三個人。
分彆為一個三十歲左右、穿著黑色夾克,正在抖腳的亞裔男性;一個古銅色皮膚的高瘦男子和一位正在桌麵上擺塔羅牌的蘑菇頭青年。
“就隻有我們幾個,沒有其他npc嗎?”
看見幾人的瞬間,沈然心中咯噔一響,麵上則不動聲色地詢問。
“看不出來嗎?”竹軒主人邁著修長的步伐,走過去,“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好事。接下來有話直說就行了。”
果不其然。
沈然剛一到,那個穿著黑夾克的男人就停止抖腳,站起身,
“季焰你來了。路上沒遇到危險吧?”
“沒。”
沈然搖頭,隨後在簡短的幾句交流後,得知。
穿著黑夾克的男人便是林承德,也是這個世界中李默這一角色;
而那個在玩塔羅牌的蘑菇頭青年是鄒修,在這個世界中的角色是石宿;
古銅色皮膚的高瘦男子則是登山客,角色名老a。
對於沈然這一層次的用戶來說,這樣的人物關係圖絕對不算複雜。尤其更方便的是,這裡也沒有其他除用戶以外的原世界npc,大家直呼真名就行了。
“現在是晚上時間八點鐘三分,也就是說,你是八點整進的古堡。”
林承德看了眼手表,說道,“看樣子,時間就是從八點這一刻開始計算,等到第三天的八點就是任務結束的時間。”
要在這個古堡待上三天時間啊
沈然也坐在沙發上,坐在林承德的旁邊,然後在暗地裡偷偷打量這幾個人。
林承德是深藍網絡中的路西法,第六階段的強者,和自己三叔關係非同尋常,就算是身份有問題,但應該也不算太大的問題。
登山客外表是個老實的中年大叔,雖然前麵對自己似乎有一些關照之意,可聯想到那血紅色的用戶名,反差感反而讓自己對其始終有戒備感。
至於竹軒主人和鄒修,自己還是在深藍網絡裡混得太淺了,對這兩人可以說是毫無認知。
“等會兒私底下找林承德聊聊。”
沈然很快就有了想法。林承德是絕對可以信任的,哪怕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對方是狼也沒事!
與此同時。
人都到齊後,林承德第一個率先開口,“既然季焰你到了,這裡也沒有其他npc,那我們就可以進行情報交換了。”
“我們四個不是早就交流過了嗎?都已經在這個古堡裡待了一下午了,讓季焰直接說就行了。”外表是蘑菇頭青年的鄒修說道。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