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鄒修是背對著幾人,所以沒人看見他這會兒手裡的那張塔羅牌。
但要是沈然看見的話那就會想到昨晚自己撿到的那張塔牌。
嗤的一聲,還沒等鄒修多想,他手裡的那張寶劍與國王牌就燃燒起來,迅速化作黑煙散去。
鄒修眼神一寒,冷哼道,“裝神弄鬼。這點雕蟲小技也想嚇唬住我?”
後方,林承德和竹軒主人隻看見鄒修身體不正常的抖了下,並不清楚後者的發現。
林承德本還想著開口讓對方回來,但鄒修右手突然附著上一層緋紅色的詭異光芒。
轟——
如同狂蟒出洞,他右手鬼化後,在空中劃出一道紅色光柱,直接轟向那扇門。
沈然被逼得後退幾步,眼神變換。
不過其實還好。
物理層麵的爆發力不算是太強,許多被機械改造後的賞金獵人也能打出這樣的拳風。
主要還是特殊的鬼之力,觸及到了一個超凡領域。
林承德二人做好了隨時應對的準備。
可誰知,令人沒想到的一幕發生。
鄒修的右手剛一觸碰到那扇門,原本普通的木質房門竟刹那間像是變成一個水潭,他的右手直接就鑽了進去。
表麵還蕩開了一圈圈漣漪
“什麼?”鄒修眼神大變,一股陰寒之氣迅速通過右手侵蝕自身,同時自己還沒有止住勢。
撲通~
仿佛一個石子掉入進湖麵。
鄒修就像是學會了穿牆術,整個人直接進入了“門”後的世界。
霎然間,林承德、竹軒主人、沈然臉色驚變。誰都沒有想到這一變故,那扇房門居然是被穿過去了。
“鄒修!”
林承德喊出鄒修的真名。
幾人快步衝上前去。
沈然還沒有動,林承德就一把將他給推到後方,“你彆來!”緊接著,他體內充沛起一股極度暴戾的力量,滿頭黑發無風而動,抬起手掌去貼房門。
沈然這時也沒有半點多餘的想法,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那扇門。
倏然間,林承德又低罵一句,“該死!”
他的手掌貼在了門上,是堅硬的木質觸感。並沒有像鄒修那樣直接穿過去。
“砰”
林承德一把打開房門。
外麵是一條亮堂堂的走道,地麵鋪著暗紅色毛毯,牆壁每隔幾步就掛著壁燈,在靜悄悄的夜裡散發著微光。
“沒有鬼?去哪兒了?”沈然跟了上來。
“現在怎麼辦?”
女性外表的竹軒主人還保持著冷靜。
沈然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林承德,對方此時的臉龐像是沙漠熾熱地表上空的熱氣,空間被一股奇異力量弄得扭曲,時而是正常的人臉,時而又是一張惡魔的臉。
突然,林承德轉身關上房門。
“鄒修有自保的實力,不用管他。”
林承德重新坐在了床上。
“有些不太對。”
竹軒主人外表是一個簡約打扮的短發女性,道,“鄒修剛才的情緒是不是有點激烈了?”
“他不本就是一個自大傲慢的家夥?完成了一個世界型的s級任務就覺得他是六段強者了,以為他能在深藍世界橫著走。”
林承德冷冰冰地說了句。
竹軒主人走進房間,又看了眼林承德,心底裡還有句話沒說。
她覺得林承德這會兒也不太冷靜
細想一下,竹軒主人眼睛微眯,“難道是約瑟夫的影響?那家夥變成了什麼類型的厲鬼?是可以影響了我們的心智嗎?”
“大家今晚暫時就先待在這裡,等登山客好起來了再做行動。”
林承德忽然開口。
“真就不管鄒修了嗎?”沈然忍不住問。
“你還有閒心管彆人?”林承德看沈然,那眼神頓時就讓沈然止住了念頭。
沈然默默地收回話頭,接下來的一切都隻是心理活動。
他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登山客。
登山客這會兒死死閉著眼睛,麵門上有一團黑氣若隱若現,也不知道到底是遭受了什麼,偶爾還會悶哼一聲。
房間一時陷入了安靜無聲當中。
氣氛有些煎熬
許久後,竹軒主人突然開口打破沉寂,“等下。約瑟夫要是在對付鄒修的話,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能去到四樓,取得星辰之眼項鏈,完成那個支線任務二?”
此言一出。
沈然立馬看向竹軒主人。
儘管對方的表情看上去沒什麼問題,這個打算也的確說得通,但現在又要進行危險探索?
林承德第一時間並未給出答複。
“太保守了。”
竹軒主人忽的給出淡淡一語。
這自然是在說林承德的不敢動作。
沈然心裡同樣升起嘀咕,回想最開始的時候,林承德、登山客一行資深用戶就像是來暮色古堡裡割草的,還擔心這裡麵的鬼物數量少了。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
去了趟四樓,聆聽完約瑟夫的低語過後,居然就“怕”到躲在這個房間裡不敢出去了。
“約瑟夫作為最厲害的大boss都被鄒修給吸引走了,這還不打算行動嗎?”沈然疑惑地想著。
“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就在這時,林承德突然開口,“除了約瑟夫以外,其實還有四個實力強大的敵人。”
“你是說那四個邪惡除靈人?”竹軒主人立馬就想到了。
她蹙起眉頭,“那四個邪惡除靈人難道沒提前一步離開暮色古堡?不大可能吧。”
約瑟夫已經是瘋了,變成了這個任務中最恐怖的大boss,想將整座暮色古堡變成一個鬼巢,以此來孵化出他那個死掉了的兒子。
就算是邪惡除靈人,正常來想,在約瑟夫的計劃啟動前,他們也應該會離開此地。
“路西法,你太多慮了。”
竹軒主人覺得林承德的擔憂是多餘的。
“你想走?”林承德抬起頭,看竹軒主人,那目光讓後者身體一頓,接著神情就不好看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沈然心跳陡地加快。
怎麼感覺團隊中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好像全都不正常了起來!”沈然悄悄後退半步,來到登山客的旁邊。
這個時候,窗外是濃鬱到化不開的夜色。
自己的一顆心也逐漸蒙上了厚重的壓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