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沈然回道。
“那怎麼辦?”
白布郎像是馬仔一樣,替沈然深思熟慮,突然一咬牙,“要不我犧牲一下色相,去勾引梁知博的手下?沒關係的,隻要能幫到林哥你,我可以豁得去。”
“???”
沈然震驚地看這個五大三粗的光頭大漢。
美人計他是知道的。
尤其是用美女來接近一些大人物,這招可以說是千古流傳。呂布就是用的這招投靠到了他的第二個義父,董卓門下。
“你要不撒泡尿照下自己?”沈然道。
誰知,白布郎一副認真地表情,“現在嗎?”
見這家夥居然還真想伸手解開褲子,沈然伸手將其臉給摁到一邊,“男同滾啊,彆惡心我。”
晚飯時間結束後,監獄裡還有個一群犯人坐在一個地方看新聞的環節。
沈然冷笑。
話說,當初還是普通學生的他,如今卻是越來越習慣一種冷笑了。
新聞上的主角,自然是主體黨以及火城的那幾個工業體巨頭。
在記者的包圍圈中,鄭居合從一棟大樓中走出,臉上帶著口罩,在保鏢的嚴防死守中進到一輛黑色轎車裡。
整個過程,鄭居合連一句話都沒能在鏡頭下說出來。
當著全火城人的麵,其聲望跌入穀底。
另外。
沈然第一次見著了葉清,也是在這個新聞直播上麵。
那是一個三十出頭、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五官立體,雙眼並不是機械義眼,炯炯有神。他站在葉氏集團的大門前,和鄭居合的反應不同的是,麵對一眾記者的刁難,這家夥還能保持自信的風度,侃侃而談。
此時的沈然並不知道就是電視上的這家夥把小醜放了出來,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但,他知道的是,馬奇當日懺悔時供出了一個同樣姓葉的家夥,應該是這個葉清的直係親屬。
“一丘之貉。看你還能在公眾麵前裝得了幾天,遲早該一網打儘!”
沈然緊盯著新聞畫麵。
目前,火城最高法院已經對那夥家夥傳票了。地球聯邦也宣布正式介入其中進行調查。
主體黨基本上已經完了。
無論是徽格黨還是地球政府都不可能會放過這次機會,一定會痛打落水狗,爭取完全鏟除掉“火城獨立勢力”。
在南方監獄裡,在一群凶神惡煞的犯人當中,沈然感到心中痛快。
但他並沒有迷失在這種快感中,
心中仍冷靜地想著,“那群家夥就要死了,臨死前一定會瘋狂的。”
“而除了暴力獨立,我還將是他們的首要報複目標。”
沈然思考的很全麵。
恰好,這段時間火城就有關於人體改造製度的爭議。
對於地球方麵強行要求廢除義體改造,許多火城人心中都是有一份不滿的怒氣的。
現在的火城就像是一個火藥桶。
又因為自己搞得這檔子事,
主體黨及其背後的那個龐大利益集團,有極大可能會瘋狂起來,煽動民粹,孤注一擲地豪賭一把。
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二叔沈誠和嬸嬸就是知識分子,嗅覺十分敏銳,沈然也潛移默化地受到了一些影響。
如果爆發戰爭有一個度數來衡量的話,
那麼沈然感覺現在的氛圍能有百分之80幾,甚至可能更高!
火城已經被推到了一個戰爭的危險邊緣
監牢裡,其他那些犯人亂哄哄的,沈然卻是在全程冷靜思考。看上去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塊掉入油鍋而不化的堅冰。
三十分鐘的晚間新聞結束後。
在獄警的粗暴催促之下,犯人們井然有序地回到各自的囚室中。
沈然也和老狗回到位於四樓的囚室裡。
說來好笑的是,老狗不知怎麼想的,又拿了一大堆書,還故意在沈然的視線中,將那些書擺在他的床頭下方。
“你肚子餓不餓?”
沈然笑看著這個“食人魔”老東西,問道。
老狗被嚇得一哆嗦,惶恐地說道,“不餓,一點都不餓。你呢?”
“你白天都把食物給了我,我肯定是不餓的,你不餓就好。”沈然淡淡說完,洗漱後就躺在了床上。
牢房裡傳出廣播聲,熄燈了。
黑暗驟然間吞掉這個正方體的牢房。
起初的時候,還有一些吵鬨的聲音,那些犯人還有精力沒在白天耗掉。但漸漸地,就隻剩下了一些打呼聲。
沈然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但並沒有睡著。他腦子裡還在想火城的種種與草字幫梁知博的事。
咚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沈然感到一絲困意來襲時,卻突然間睜開雙眼。
另一邊的床位上。
老狗居然也沒睡著,主要是他害怕沈然今晚肚子餓,但此時卻是疑惑地看向合金門,
“外麵怎麼有唔!”
話還沒說完,老狗雙眼就變得不可思議。
沈然不知何時下了床,連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並且,他還一隻手將老狗的嘴巴捂住,
那雙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合金門。
“彆說話。”
沈然低語,聲音讓老狗通體生寒。
咚咚
外麵的走廊上有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又停了下來,就停在自己所處的這間囚室大門外。
囚室內。
黑暗的環境中,沈然一邊將老狗給控製住,一邊眼神冷酷地問,“你知道什麼?”
老狗發不出話,隻拚命地搖頭,否認。
見狀,沈然也沒有繼續為難這個老家夥。
滴——
就在這時,前方升起一根根鐵柵欄,橫絕了合金門的同時,合金門打開,一道有些熟悉的頎長身影走了進來。
又是砰的一聲,合金門又被關得死死的。
沈然鬆開扼著老狗脖頸的手,看向前方鐵柵欄後的那道人身,“原來是你。”
床位上,老狗一邊用力咳嗽,一邊疑惑不已地看著前方。
他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
下一刻,老狗就和看見了外星怪物一樣,忍不住張大了嘴巴,差點直接叫出聲。
哢!
一根根用來切割空間的鐵柵欄重新縮回。
囚室的前方,白天那個年輕男子站在那裡,臉頰兩側的金屬紋路突然逐一亮起,在黑暗中劃出一道“z”字形的光弧,極為酷炫。
這更說明,此人的機械義體竟沒有被限製,簡直不可思議!
黑暗中。
年輕男人看都沒看老狗一眼,隻看著沈然,忽然冰冷地開口,
“跟我走一趟。有人今晚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