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了。”
沈然忽的開口。
下一刻——
其瞳孔中原本細小的光圈突然變粗，就像是貓科動物受到強光刺激時的豎瞳變化一模一樣。
周芷珊臉上的微笑稍微淡了些。
肉眼可見，她的步伐變慢了。
咚！
無形中，沈然的軀體像是綻放出了光芒。那雙眼睛溢出璀璨光輝，白光仿佛蘊含有力量，化作漣漪向四野擴散。
這種景象，外人是看不見的。
隻有周芷珊才能切實地感受到。
在她的視野中，伴隨著神聖宏大的氣息升起，如同太陽般熾盛，對方通體綻光了起來。
而自己是在一步步朝......一尊神走去？！
所以，
周芷珊的腳步落下才變得越來越慢，越來越艱難。
“這就是天使光環的效果？”
周芷珊開口，胸部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擠壓，其聲音不再似之前那樣輕靈。
這種無形的力量讓人震撼。
尋常生靈，絕對無法在沈然的目光下，靠近他半步。
“原來是這樣的。”
沈然看著像是烏龜一樣越來越慢，快要停在原地的周芷珊，“就和當初我所遭受的恐怖壓力一樣。”
“如今，我可以通過這雙眼睛對其他生靈施加宏大的壓力！”
原本還覺得自己眼睛裡的光圈看著很怪。
但現在，沈然又欣喜了起來，“還是帥的啊。”
此時此際。
少年站在原地，什麼舉動都沒有。
那具削瘦精瘦的身材，給人的感覺竟像是傳說中的神山，潔白無瑕而又宏偉龐大的貢嘎雪山。是登山者畢生所求的終點，是眾多人朝拜的信仰歸宿。
周芷珊就是一個在路上的朝拜者，不斷上升的宏大與不斷加劇的渺小。她停下了腳步，停在原地不動了。
最後的幾步仿佛是要一步一叩首才能接近那個少年。
“結束了嗎？”
看見黑發少女如同雕像般停在了那裡，沈然準備收起瞳孔中的光環。
可就在這時——
沈然身體突然一怔。
一道輕柔曼妙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起，像是少女就貼在自己身上，還能感受到那溫熱的吐息拍在臉頰上，
“師侄，你的眼睛可真好看，贈給我吧~好嗎？”
同一時間。
一隻仿佛白玉製成的纖纖玉手從後方伸出，在沈然瞬間驚懼的目光中，手掌遮住了他眼中的世界，
手指挖向眼窩。
......
......
轟！！！！！
突然間，未央湖畔爆發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
沈然猛地升空，宛如衝天而起的火山岩漿，體內星能沸騰，波動劇烈，讓熱浪席卷高空。
“天煞！”
令人戰栗的漆黑異質在虛空中快速滋生，仿佛病菌一樣，散發著極度的恐怖氣息。
下方，林承德臉上寫滿了震驚，那個老人也首次動容。
“沈然你在乾什麼？”林承德震驚地大叫。
“她要挖我的眼睛......！！”
沈然心驚膽顫，周圍的虛空還有不斷滋生出的黑色異質，就像是被燒融了的塑料。
可聲音戛然而止。
沈然陡地僵在了半空中。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下方。
隻見，
那個名為周芷珊的黑發少女就是站在先前停的那裡，根本不是自己升空的位置。
“你...你是第一次遇到幻術啊。”林承德掩飾不住地遺憾。
他作為第三者看得真真切切。
事實上，周芷珊就是被沈然的天使之眼給逼停了。
雙方隻隔了三米不到，但她沒法扛著沈然的眼神走過去！
林承德差點就要恭喜了。
沈然都不是念力係的用戶，眼神就能壓製住周芷珊。這太過震撼人心。
“......”
高空中，沈然被嚇得天煞都爆發了出來，臉上還殘留著剛才的驚懼，一時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小子，都要贏了，結果自己點了投降，真沒比這更蠢的輸法了。”
狄羅在腦海裡大笑。
“笑，笑個屁！你來試試？”
沈然沒好氣地罵道，“根本就分不清。我哪兒知道我是著了哪一次的道，她的手當時都快伸到我的眼睛裡了，萬一是真的，我要是反應慢了......”
說著，
沈然憤憤不悅地落回到地麵，吐出一口氣，拱手道，“師姑厲害。”
對麵，
周芷珊看著沈然，看了好長一會兒，突然說道，“以後我們兩個多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