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建同走得很急,但他離開前話又密。
嘰裡呱啦的,沈然就隻記住了那句“我是你二舅。五天後再去見外公”。撂下這句話,然後就走了。
“喂...”
沈然在後麵呼喊一聲,見沒效果,嘴裡就變成了嘀咕,
“...我還沒吃飽。”
肚子的確還沒有吃飽。
亂七八糟的事,怎樣都好。
自己不能為難自己。
沈然起身,走到一旁的智能機器人。操作一番,本想再點幾份工作餐墊墊肚子,結果因為自己沒在太乙道館登記,係統裡沒有自己這號人,點餐都不行。
同時,沈然臉色不好看了。
季建同沒帶自己回房間。
好吧。
畢竟是彆人的地盤。
自己要是服軟還好,可前麵那樣一鬨,給點顏色看也很正常。
砰!
h區食堂的金屬大門打開。
還好自己手裡有季建同在前麵給的通行卡。
沈然行走在深夜淩晨的建築物中。
前麵提到過,這個地下建築是蜂巢式結構,管道四通八達。如同一條條街道連接著各個功能區,
倒像是一座地下城市了。
所以說...真是大都市的流浪漢,露宿街頭,無家可歸?
沈然自嘲。
因為已經是淩晨了。學員們都是休息的休息,打坐的打坐。
這個點還在“外麵”閒逛的好像也就自己,走下來一個人也沒碰著。
迎麵駛來一輛自動送餐的機器人。
沈然攔下。
打開艙蓋,把不知道誰的夜宵給拿了出來。大獲全勝的零元購。
好耶,還是熱狗!
話說,這兒應該到處都是攝像頭。
沈然一邊嘴裡嚼著熱狗,一邊抬頭瞎望。
要不然就抬起頭喊一聲,求求來個人把自己給領走?
大晚上的,這樣在外麵遊蕩,萬一碰到什麼牛鬼蛇神了怎麼辦?
沈然想了想,還是算了。
畢竟自己讓某個老東西丟了臉...也許,大概,誰知道那個老家夥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現在跪下來對著攝像頭,像是敬神拜佛,再磕幾個響頭,那種誠意能夠打動上蒼嗎?
沈然自認為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
他既很難做到。就算做到了,主也清楚自己的內心虔誠與否,不會回應。
畢竟自己是一個連母親都不認的人。
......如果對方稱得上是母親的話。
不過那個女人的變化其實不是很大,無論容貌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和過去一模一樣。
時間又像是回到了兩年前。
沈然一個人走在孤寂的城市街道,滿腦子全是關於某人。
其實他早就想到了。在時間過去了五、六天,可周虛清那邊卻遲遲沒有動作,從這一點就推斷得出來。他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可還是不料,親情是一點也沒有粉飾的,他們而是直接拿親情來粉飾利益。
自己居然是季家一個大人物的孫子?
真是有夠離奇的。
沈然佩服起了自己那位當了一輩子工人的老爹。
但親情在這種地方,不就和那些常年混跡在蹦迪廳裡的女人穿在外麵的內褲一樣嗎——隨隨便便就能脫下,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是不可以,穿上後又是一個正常的普普通通的好女孩了。
另一方麵,
刨開個人感情,沈然想,沈修竹肯定是掌握這一信息的。
己方本來是能發動先手優勢的......
“三叔是不想用這種招數吧,考慮到我的感受。”
沈然想著。
讓季家抓住了先機,現在一是拿異世界惡魔來搪塞住天下人;二是拿母子親情來讓周虛清出不了手。
沈修竹就算出麵,恐怕也必須得擺出他是作為自己三叔的身份。
於公於私,自己一時半會兒都很難抽出身。
破局的手段其實也挺簡單的。
人家把道德當成妓女的底褲了,如今非要套在你的頭上。自己也一樣不就行了嗎?
不過,這種手段十分低級。是下策。
高層做的高明決策,多是以利益出發,而非感情為出發點。於是在國家與國家之間,道德就僅僅是底線,非要被上升到某一高度就會顯得愚笨。
可是任何決策都不能忽略國民情緒與公共輿論。否則敵人一定會大做文章,搞臭你的名聲。
如何向好地處理好這一問題,自己需要站在一定高度來思考。
當然。
第一個排除掉的就是和自己母親撕破臉麵的那種辦法...
“慢慢來,跟他們耍耍。”憤怒也憤怒過了,總不能被對方一直牽著鼻子走吧。反正距離下次見麵也還有五天的時間。
正當沈然重新整理著思緒時,
他忽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
......
這裡是一條“7”字型的走廊。
右麵和前麵都沒有了路。
手上沒個地圖,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裡。
沈然朝左邊看去。
那就是一條安靜的銀色通道,並不長,一眼看得到頭。
走到頭了嗎?
但,地麵和兩側牆壁有類似閘門的縫。
這裡原本好像是有一扇門,此時被打開了。
果然,沈然很快就發現了刷卡的機器。
他走上前,拿出季建同前麵給自己的通行卡,試了一下,發現小屏幕出現了“權限不足”的彈窗。
意思是不能通行的區域?
門怎麼又是開著的?
“咦?”沈然好奇,又四處張望了一圈。
現在應該是淩晨兩點多。
這附近彆說人影了,安靜得都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反正有監控。誰讓你們也不安排我回房間睡覺。”
沈然大著膽子踏進這條特殊的走道。
這條通道的縱深隻有幾十步,銀色金屬材質的牆體和其他區域並沒有什麼不同的。
等走到儘頭後,沈然本以為這就是一個死胡同。
因為牆體兩側並沒有房間。
可他又在正前方的牆上看見了一塊鎏金的金屬銘牌,長方體,邊框還有精美的花紋。
隻是這塊金屬銘牌還尚未命名。
“這是,房間?”沈然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