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一位老人製止趙啟,搖搖頭。
他深邃的眸光,看著那個躺在參天大樹上睡下午覺的年輕人,
“沈然他可能是在嘗試開啟心流。”
“心流?”
聞言,趙啟動容,頓時明白過來。
又覺得不可思議,“真的假的,能夠開啟心流...”
“彆打擾就對了。無論是在天地間尋找身心的平衡,還是在生死中頓悟,殊途同歸。”
老人囑咐道,“再說,理會那些俗人的言語乾什麼,你認為沈然會是他們口中的那種人嗎?心流對於能力的運用太關鍵了,一旦開啟,各種術式都能達到瞬間釋放。沈然若能推開那扇門,將是一個大的飛躍,絕不可打擾!”
午後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婆娑地照在少年臉龐上。
沈然睡醒了。
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他忽的訝然,枝頭還停留了一隻羽毛鮮豔的美麗鳥兒。
居然也不驚飛而起。
“這種法子沒有用的,你越是想要去無視,越是不可能成功。”腦海中,狄羅說道。
沈然不作理會。
他忽有所感,便從樹上跳到地麵,席地而坐,閉上眼睛。
其臉龐慢慢變得肅穆。
沈然在體內調動星能,一會兒如溫柔的水流淌全身,一會兒能量又化作熾熱的岩漿,不斷的變幻。
他時而氣息迫人,淩厲無匹,時而宛如一尊磐石,時而又好似一輪驕陽...
“已經跨入了門檻。”沈然並不欣喜,而是平靜。
仿佛理所當然,水到渠成。
忽然間,他中斷修煉,身體後仰倒在樹葉堆疊的鬆軟地麵,嗅著清醒、潮濕的味道。
整個人身心放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狀態。
這種狀態太奇妙了,沈然並沒有刻意,但體內的星能此時就在緩緩流淌,身軀變得輕盈而又強大,仿佛是種子的被動被激發,開始與身體進行更深層次的結合。
“我感覺我現在抬手就能瞬間釋放出天煞.繚亂殺。”
沈然抬起右手,手掌對著樹葉遮攏的上空。
“純純的臆想。”狄羅打斷。
他不覺得沈然該踏入這條心流路,“你的生命,你的潛能,超乎你的想象,你該去掌握它,壓榨它!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個王八,讓你的身軀自然運行,躺在草地裡,靠著大腦幻想。”
“這就是心流。”
沈然忽的開口,“類似天人灌頂,有冥冥中的經驗正在我的體內流淌,你看...”
忽然,沈然指間凝聚烏光。
一枚能量符文出現,並不是自己的精神力在演化,而像是自然生長,天煞能量團中不斷掙紮,最終一隻鳥兒由符文顯化。
“我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很特殊的感覺,難以形容。”沈然說道。
“去。”
天煞小鳥衝上天空。
緊接著,天空忽然發生驚天動地的大爆炸,周圍山體都在鳴顫,奇異與恐怖的氣息彌漫。
“什麼?”
“發生了什麼?”
“那是...”
“是沈然!”
這片山地裡,尤其是基地內的那些進化者頓時大驚失色。
趙啟倒抽了口冷氣。
在其身邊,一位老者也露出異色,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並不是心流,而像是你的種子在你的腦子裡寄生得更深?”
就在這時,狄羅卻說道,“你沒發現,你現在的意誌很微弱嗎!”
聞言,沈然一愣。
下一刻,
他瞳孔微縮,智天使之環收縮,猛地從那種狀態中擺脫了出來。
狄羅說的沒錯!
自己剛才的狀態很不對勁。
好多事都不存在自己的想法裡了,有點像是玄幻小說裡的神遊太虛、靈魂出竅了。
“這不是心流?”沈然震驚,旋即又皺眉,“這應該是心流.無我吧。”
“不對。”
“我剛才都不能說是無我,我特麼是中邪了吧!”
自己像是真的精神分裂了。
剛才那個開啟“心流”,一點也不覺得欣喜,莫名其妙釋放出一隻天煞鳥兒的,真的還是自己嗎?
自己可不是斬了三屍的仙人。
沈然甚至覺得那段記憶有些不真實,仿佛是中了幻覺。
越想越覺得恐怖。
沈然隻覺得自己大腦裡像是有個黑洞,剛才就是一步陷了進去。
“我得找個心流.無我的人問問才能知道,那種感覺也太不對勁了。”沈然不確定自己方才到底是不是心流。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確實已經站在了這一門檻上。
“你要踏進那種心流狀態,還不如用煞氣增幅呢。”狄羅說道。
“我總不能還有兩種心流吧...”
沈然開玩笑。
他又看著能量波動強烈的天空,心裡還是有點震撼的。
這是自己下意識打出的一擊?
雲層都似乎被崩碎了一些。
還是五階的能級啊。
“我好像是對天煞的深入還不夠到位,挖掘的地方還有很大很大。”沈然自語。
正在這時——
滴!
遠方突然響起急促的警笛聲,響徹十方。
連山林裡的動物都立馬警覺了起來,嗅到危險。
沈然同樣不動了一下,隨即,心臟撲通一跳。血液開始以急速攀升。
“迅速做好戰鬥準備!他們來了!!!”
一道撕破長空的尖銳聲。
......
......
宇宙中。
一顆小型衛星表麵突然在黑暗深空中炸開一團小小的煙花。
帝國的艦隊行駛途中,突遭打擊。
不過,隻是不痛不癢。反倒是前者轉眼就遭受毀滅性打擊,迎來了最後的璀璨。
“有趣。”
北境王瞥了眼,爾後淡淡道,“開始吧。”
下一刻——
一艘艘飛船以特定的軌跡飛出,鋪天蓋地的星艦對前方的承天星實施起了包圍。
“發送無線電信號——”
“給他們兩個小時的撤退時間,否則就開啟定點打擊,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