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嗔道:“還當什麼要緊事,額娘自然會替你收好,改日再送回來,擔心什麼?”
毓溪說:“這是自然的,可規矩是規矩,咱們多小心些謹慎些,才不被人捉了短處、拿捏了話柄,太子妃她連一塊帕子……”
說好了那日離開寧壽宮佛堂,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對胤禛也不能提起,毓溪及時改口,說道:“中秋節時,我們妯娌姑嫂在一處,太子妃都要小心區分各自用的絲帕,就怕拿錯了,橫生事端。”
“一塊帕子?”
“是啊,一塊帕子尚且如此。”
胤禛輕輕一歎,體諒毓溪她們身為皇子福晉的不易,說道:“明日一早,就命小和子去取回來,彆擔心。”
毓溪道:“是我太小心,反倒讓你跟著心煩。”
胤禛輕輕撫摸毓溪的胳膊,感受肌膚相親帶來的安逸,說道:“在你身邊,我怎麼會心煩,這回是真累了,今晚什麼都不想,隻想依偎著你,踏踏實實睡一覺。”
這不是哄人的話,到家沐浴更衣,毓溪看過閨女和兒子再回臥房,胤禛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桌上的宵夜湯羹,一口沒動。
命下人將碗碟收走,熄滅屋內的蠟燭,毓溪靜悄悄來到床邊,挨著胤禛小心躺下,輕輕扯過被子,將自己和胤禛蓋上。
微涼的被子很快變得溫暖,要知道這一天天往深冬去的夜晚,她自己怎麼也捂不暖被窩。
“辛苦了,可這苦,一定不白受。”毓溪摸了摸胤禛的臉頰,輕聲道,“太子妃已然絕望,想必皇阿瑪心裡,也早有了結果,恐怕更辛苦的日子才剛開始,你慢慢前行,我一路陪著你。”
夜已深,乾清宮寢殿才剛熄滅燈火,又見數盞燈籠亮起,一行太監宮女,簇擁著德妃緩緩出門來。.XSZWω8.ΝΕt
德妃沒走幾步,梁總管就追出來,壓著聲道:“娘娘,萬歲爺醒來不見您,必然要生氣,您就當心疼奴才,請您留下吧。”
德妃溫和地說:“這不合規矩,便是來侍寢的貴人常在,也是要按時離開的,何況我的身份,本不該在乾清宮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