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蓮問:“若是壞事,於太子而言,壞在哪裡呢?”
毓溪搖頭:“我是替胤禛想的,這件事不論成不成,不論誰去辦,對胤禛來說都不會是壞事,自然好事也不與他相乾。”
“您覺著萬歲爺不會叫上咱們四阿哥?”
“年初內務府查貪,胤禛與太子配合默契,這回太子主動請纓,不曾與任何兄弟商量,皇阿瑪若還叫上胤禛協理,那就幾乎默認了太子黨,對誰都沒好處,皇阿瑪不會這麼做。”
“太子黨?”
見青蓮緊張,毓溪的神情也嚴肅起來,說道:“這是早晚的事,何況胤禛他……”
青蓮忙道:“是奴婢多嘴了,福晉不必再說下去。”
毓溪反倒是輕鬆下來:“在你跟前沒什麼不能說,你了解胤禛的個性,他有野心有抱負,但也正直善良更心懷天下,太子若賢,他必然鼎力扶持,可儲君也是君,伴君如伴虎啊。”
正說著,弘暉拉了拉額娘的衣袖,毓溪低頭看,兒子指著他鋪了滿炕的七巧板,一臉驕傲地要她欣賞。
青蓮也湊來看,驚訝地看著由數套七巧板組成的圖案:“大阿哥,這是?”
弘暉指著端坐的人形,喊了聲“阿瑪”,又指著“跪”了一溜的人形說“拜拜、拜拜。”
青蓮謹慎地看向福晉,輕聲道:“大阿哥拚的難道是朝賀?”
毓溪不禁慌了,搖頭道:“他幾時見識過朝賀,這是過年時府裡奴才給胤禛拜年的光景吧。”
說著拿了一旁的點心逗兒子吃,弘暉見有吃的,就把心思從七巧板上轉開,毓溪趁機弄散了圖案,兒子光顧著點心,也沒在意。
“是奴婢失言了。”
“我乍一眼看也這麼想,不怪你。”
主仆二人都鬆了口氣,要知道,即便弘暉不曾見過朝賀,他拚出這樣的圖,但凡叫外人看去,都能大做文章,而她們倆也正是心中有所期盼,才會往太和殿上想,本是要不得的。
“念佟在身邊時,你我都很謹慎,但總覺著弘暉小,不在意,可他眼下就差不會說話,什麼都明白,方才那些話已經說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