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裡,毓溪擁衾而眠,隻留一盞昏黃的油燈,聽得動靜睜開眼,便已見熟悉的身影奔向自己,但即便坐到了身邊,彼此也看不清麵上的神情,隻有眼底那微弱的光芒。
“才醒的,還是一直醒著?”胤禛氣息急促,擔心地問,“可有哪裡不適,下人說你從白天就睡了。”
毓溪心中翻江倒海,硬是忍下不甘和委屈,笑著說:“他們真真見不得我偷懶,怎麼多睡一會兒,就要遭人嘀咕了?”
胤禛嗔道:“哪個敢嘀咕你,不過是怕你身子不爽,怕我怪他們照顧不周,才多些小心。”
毓溪慵懶地舒展筋骨,靠著床頭坐起來,此時有下人來問是否要點蠟燭,她也自然地應下了。
待得屋內亮堂,胤禛才仔細打量妻子,再一次問:“真沒事?”
毓溪點頭,軟綿綿地往他肩上依靠,如此避開了丈夫的目光,違心地說著:“忙這一場賞花宴,沒做什麼都把我累著了,這還不是在咱們府上呢,往後咱們府裡的宴請,能免則免。”
胤禛輕輕撫摸她的背脊,說道:“這是自然的,皇子府邸,沒事大宴大請,隻會遭人詬病。”
毓溪笑道:“我若是個愛熱鬨的,終日呼朋喚友來聽戲喝茶,你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