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攜準提、水火童子匆匆鑽出山時,已經變回人形的稚鳳落到玉晨身邊,將□□搭在肩上,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刮著槍杆,毫不遮掩自己的不耐煩。
看見兩個和尚並一位童子從靈山裡出來後,稚鳳的手腕往槍杆上一打,將肩上的□□挑上空,旋轉半周後重新落入手中,尖刃對準了兩位西方教主教。
“你先來還是他先來。”稚鳳依次將西方教的三人打量了一番,最後忽視掉了弱得一批的水火童子,把注意力放在兩個主教身上,嗤笑一聲道:“忽悠的話就彆開口了。落鳳坡有專門防賊的法陣,裡頭發生了什麼都記錄得一清二楚,需不需要我把西方教的某位在落鳳坡裡說的原話重複一遍?”
話到後麵,已經有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稚鳳狠狠盯著準提,笑得格外抽搐:“我還真不知道,我親……爹在世時,放著我和兩個弟弟不要,選了十裡八外的西方教副教主當繼承者?看來貴教歪曲事實的功夫堪稱洪荒第一啊!怎麼,口上說是我親爹的舊友,行動上把我的東西洗劫一空。臉可真夠大的。”
彆說是一個有脾氣的大羅金仙,就算是普通的巫妖兩族,碰上這麼一頓不帶臟字的明貶,也不可能一點氣都不來。
果不其然,原本還努力擺出笑臉的接引表情瞬間垮了,更彆提他旁邊被艾特的當事人準提,隻差沒把鼻子氣歪地向前踏出一步,準備想給稚鳳一個教訓,但卻被接引抬臂攔住了。
“我念你是元鳳之子而給你幾分作為後輩的顏麵,可沒想到你卻無禮至此。未等本座開口便是一頓指責,倒也無愧了你濕生卵化的出生。既然豎子不可教,那本座今日便有義務清除孽障,還清名於元鳳。也算是給無教無養之徒一記警鐘。”到底是準提的師兄,接引一開口,便知道西方教的官話都是同一個風格。
聽得作為小苦主的玉晨都有些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很有夫夫默契地嗤笑道:“當了賊還拒不承認,偏要厚顏無恥地排行論輩。殼子裡本就是無恥之徒,但還能裝得如此道貌偉岸的,本座也是頭一次見了。”
接引或許能毫無顧慮地懟稚鳳,但絕對不能用同樣的態度對待玉晨。
前者雖然是準聖,但其靠山已倒,又在鴻鈞那兒上了黑名單。即便現在走在他和準提前麵,但他們師兄弟可是拜在道祖門下,又西方靈脈被毀的因果虧欠在,料稚鳳也不敢輕易下死手。而等他們師兄弟成了聖人,區區準聖還不是隨手處置的份兒。
但玉晨就不同了。
同樣拜在鴻鈞門下,他們是記名弟子,玉晨是親傳弟子。而數量上,他們師兄弟雙拳難敵三清六掌,再加上對方有盤古開天的功德在。不到萬不得已,接引是不想得罪玉晨的。
可麵子一事,關乎西方教日後在洪荒眾生眼裡到底是哪盤菜。
靈山本就因為窮出名而不受大眾歡迎,要是連僅拿出手的麵子都保不住了,那準提和接引也彆混了,乾脆並入三清當個旁支算了。
接引原本是打算私下把這件事了了,頂多讓準提和水火童子給稚鳳賠個罪。
但理想很美好,現實卻是稚鳳壓根不給他們麵子,上來就是火燒靈山加一頓臭罵,親自把台階毀了個乾淨。
這下子,接引就是不想上也得硬著頭皮上。
隻是……
“此事乃我西方教與豎子稚鳳之間的恩怨,師弟還請通天師兄勿要插手,以免破壞了同門之情。”語氣大變的接引衝著玉晨行了一禮,言語間委婉勸其不要出手。
但問題是,玉晨會聽嗎?
當然不會了。
且不談舔著臉以同門相稱的接引根本不比上稚鳳在自己心裡的位置,單說準提洗劫落鳳坡時把他的東西也一並帶走的事,玉晨可不相信對方是手誤拿錯了。
三清的標誌可是明明白白地打在東西上啊!
合著西方教二人組口上叫著同門,手裡搶著同門。
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啊!
跟稚鳳站在同一戰線的玉晨毫不留情道:“接引道友現在跟我談同門情,怎麼洗劫落鳳坡時就沒想過呢?還是說,紫霄宮聽道六千年,西方教的二位至今連三清的標識都不認得?還是說,即便認得,也不妨礙歸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