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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芩坐在板凳上,回憶上一世的雞瘟。
上一世家裡的雞是最早死的那一批,想來發病應該也是最早。
現在她憑借上一世的經驗提早發現了問題,算是做了預防。就是不知道彆家的雞如何了。
林芩有些糾結。
她在想要不要提醒下村裡人。
林芩是知道這次雞瘟的傳染性極強,要是不說,按照上一世的事態發展,幾乎可以肯定村裡的雞都會被傳染。
雖說不是林芩自家的雞,可她想到真要是因為她沒提前提醒死了這麼多雞,對她這樣節約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還是會覺得很可惜。
而且雞瘟的產傳染性極強,自家的雞即使做了預防,可也不是萬無一失,萬一又被傳染了呢。
二來,就算是沒有被傳染,到時候,全村上下,隻有她家的雞安然無恙,這就太過顯眼了,勢必會引起全村注意,甚至會被人嫉恨。
再則村裡的大部分其實也並不壞,像周秀紅這樣的人還是少數的,上一世她在村裡住了幾十年,直到六十歲拆遷時才搬走,而且住在回遷房時,同一個小區的人也大都是當年村裡的老鄰居,彼此互相幫襯。
即使年輕時有矛盾,到老了也都能釋懷了。
就像她和妯娌李翠雲,到了老年時,還不是處的挺好,還時常一起打麻將,跳廣場舞呢。
隻是這提醒後,她根本無法解釋自己怎麼知道雞瘟、怎麼知道如何用藥治療。
萬一引起懷疑呢。
在凳子上苦思半個小時,林芩隻能把這事兒往兒子程聿身上推。
反正他不在家,就說是從他那兒聽說的,就算是旁人想求證,也得等到放暑假才能知道,那至少得是快兩個月之後的事兒了。
她還不信誰還能記得這事兒,會真的去問。
要是問急了,她就破罐子破摔,村裡人愛信不信。
正要出門時,林芩轉念一想,覺得以自己目前的名聲,估計出去說,也沒人會信,反倒耽誤時間。到時候還適得其反。
畢竟時間緊迫,多耽誤一些時間,村裡的雞就多一分危險。
思索片刻後,林芩出門直奔村書記張福貴家去。
*
張福貴正在家裡的自留地裡吭哧吭哧的揮著鋤頭翻地,準備種些黃瓜吃。
黝黑的腦門兒上有些毛毛汗滲出,聽見門口傳來敲門聲,一抬頭就看到了林芩,
張福貴一見林芩,就覺著腦袋疼。
主要是這兩年但凡跟林芩相關的事,幾乎都不是啥好事兒。
遠的不說,就拿昨天發生的事來說,就夠他頭疼的了。
鎮上的領導一年到頭下鄉的時候也不多,輪到他們青石村的時候就更少了。
滿打滿算一年也就兩三次,偏偏昨天上午過來,就正好看到倆婦女打架的“熱鬨事”。
這可真是丟臉丟到了鄉鎮上了,張福貴都還記得昨天鎮領導臨走時,那臉黑得都抵得上他的膚色。
偏偏還讓隔壁大河村的村書記鄭洪給瞧了個熱鬨,著實沒臉。
更讓張福貴生氣的是,他還提前跟村裡都打了招呼的,這幫婦女就不能忍一天、忍一上午嗎!
周秀紅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就不多說了。
可你林芩至少應該明事理吧!咋脾氣就這麼火爆呢!簡直太不把他這個村書記放在眼裡了,一點兒麵子不給。
本來看在她男人程宏業的麵子上,能照顧就照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