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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都是穿著棉布衣裳的百姓,不是外乎藍、皂、青、白四種顏色,衣服上彆說繡花了,就是花紋也少,女性頭上頂多戴一支銀簪。這女人年紀大約四十出頭,身上穿了件綠色立領長襖和醬色裙子,長襖布料鮮亮,上麵布滿折枝團花暗紋。不僅如此,她頭上還戴著銀絲狄髻,上邊插了兩支金釵,手上也戴了個細細的金鐲子。
在女人身後,還有兩個穿著藍色棉布衣衫、手持棍子的健壯仆婦,其中一個左手手背上三道鮮紅的血痕,血跡還沒凝固。兩個仆婦往中瘦高婦人身邊一站,立刻顯出瘦高婦人的氣勢,像個貴婦似的。
“周大嫂子!”胖婦人瞬間迎上去,弓著腰指著江重涵說:“您瞧,著實不是我私下找人梳籠憐姐,這可不就是賤蹄子的姘頭麼?”
一聽到“梳籠”兩個字,四周的人全明白了:“原來是個粉頭。”
粉頭就是妓|女的彆稱。
朱大昌登時為江重涵不值:“涵哥兒,彆臟了你的手,彆管了,走吧。”
說著就要拉起他。
江重涵卻搖頭:“人命關天!”
“您聽、您聽!”胖婦人抬手,想扯住周氏的衣袖又被一眼嚇得住了手,不住地說:“不是姘頭,能剛巧路過?能出錢給個粉頭治傷?又不是菩薩轉世!”
“她不是活人嗎?這不是人命?”江重涵反問。
在現代,犯罪嫌疑人也要先被治傷然後才訊問啊!
周氏看著江重涵,沒有說話。
倒是那少女費力睜開眼睛,雙手撐著地麵,費勁地翻身伏著,氣若遊絲道:“周大娘,賤妾……賤妾實與這位郎君素不相識,望您明鑒,勿要冤枉好人。”
“賤人,這裡豈有你說話的份?”胖婦人豎眉罵道,揚手就是一記耳光,卻被抓住了手腕。
江重涵難得動了氣,嚴厲地說:“她頭上的傷口才剛止血!”
胖婦人十分認形勢,不跟他動手,隻是冷笑:“嗬!郎情妾意……”
後麵的話被周氏一眼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