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半昏迷時一再聽到江重涵問杜玉娘的意見,知道這個義妹雖是新認的,但江重涵卻甚為重視。於是林氏看向杜玉娘,問道:“隻是小女子曾淪落風|塵……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啊……我……”杜玉娘手足無措,下意識地看向江重涵。
江重涵目含鼓勵:“義妹,不要緊,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
杜玉娘咬著嘴唇想了好一會兒,目光閃爍不定,怯怯地問道:“我……我若是留下林姑娘,會不會對義兄的名聲有礙?”
“不會。”江重涵保證,“留與不留,我都有計量,你隻要想自己的意願,不必顧慮我。”
“那……玉娘想留下林姑娘。”杜玉娘低下頭,絞著短襖的衣擺,輕聲說:“家裡多個女子,總是好的。大娘不能每晚都來陪我,兄長……兄長也不能一直誦讀整晚……”
原來她知道。江重涵有些意外。看來,是他的現代人思維還沒適應古代的社會。
眼前兩個少女,杜玉娘才十二歲了,在現代也就是個小學畢業生。可在古代,她已經能投奔未婚夫,準備等個兩年就成親了。林姑娘十六歲左右,放現代就是個高中生,但她已經成熟到要為自己找一條路安身立命了。
他可以把這兩個少女當在校學生似的照顧,但不能真的當她們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好,你願意,我自然沒有意見。”江重涵點點頭。
林氏立刻跪下,屈指指天道:“林輕筠在此起誓,但凡我一口氣尚在,絕不教令妹有損分毫。”
江重涵吃了一驚,剛要叫餘大娘,她已經自己起來了,抱拳道:“見過姑娘、郎君、大娘。筠娘雖是姑娘的護衛,但二位若有需要,筠娘亦萬死不辭。”
為了上京給那什麼伯府公子做房裡人,姚五娘特意給她穿了白綾襖、藍比甲與桃紅裙。雖然在地上滾過,衣服都臟了,但她長相柔美,身段嫋娜,長久的訓練叫她行動時總免不了嬌媚柔弱。但這抱拳的姿勢甚為瀟灑,一下子洗去了身上的嬌意,透出一番明麗颯爽來。
迸籜分苦節,輕筠抱虛心。出自《巽公院五詠·苦竹橋》,柳宗元的詩。詩人借竹自喻,感歎竹子雖有“苦節”和“虛心”的美質,也隻能供人和鳥歇息遮陰,不會用在重要的渡口,隱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