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太黑了看不清,可小的聽到了極快的馬蹄聲。除了老爺的馬,還有誰能養這樣的寶駒?”
對,是這個道理!
戴知縣也不顧不得尊卑,提著衣擺去側門等著。
薄薄的暮色中,隻見一匹馬輕快地疾馳而來,最後,穩穩地停在縣衙側門處。
戴知縣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滿天的喜悅都散了。
“……”青衣門子看著空蕩蕩的馬鞍,嚇得麵如土色,也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隻有快馬甩了甩馬尾,不解地看著主人。
它是好馬,認得回家的路,所以自己跑回來了,可……原本應該在它背上的人呢?那人帶著的銀子呢?
難、難道……青衣門子心頭猛地一跳,不知道該怎麼勸才好。
是說管家沒有叛變,隻是被藩台殺了比較好,還是說,藩台並沒有放棄他家老爺,隻是管家貪了銀子,怕馬匹被人認出,所以拋下馬匹卷款逃走了?
前者……不就等於說藩台拋棄他家老爺了嗎?
後者,不,管家又不是不知道老爺跟藩台的關係,若是藩台願意幫老爺度過此劫,管家跑什麼?不怕事後老爺發海捕文書,緝拿他麼?
所以,說來說去,最終結論就是——藩台決定拋棄他家老爺了。
青衣門子謹慎地沒有再開口說話。
戴知縣沉默半晌,驀地暴怒:“愣著乾甚麼?還不快將馬兒牽進去?”
“是、是。”青衣門子連聲應著。
“哼!”戴知縣猛地拂袖,轉身回後院去了,預備等青衣門子把馬匹安頓妥當了,再與他商量下一步怎麼走。誰知等來等去,等不來人影。
該不會……戴知縣心頭驀地一跳,顧不上臟亂,跑去馬廄,一看,哪還有什麼寶駒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