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還不如放開手,把這二兩月銀舍棄了,先在穎安闖出點名堂來。
隻是這番話說與杜玉娘聽,她年紀還太小,恐怕不懂。於是林輕筠換了種說法:“郎君還要去趕考呢,家裡的銀子不能亂用,能省一點是一點,我吃江家的住江家的,又不用花錢買衣裳首飾,拿月銀做什麼?至於出門……我生性就是個不安分的,要我每日呆在宅子裡,悶也悶死了,不如出去練練身手。玉娘,我早上瞧你在練字,其實武功也與練字相似,一日不用就退步百丈。與練字不同的是,武功是要跟人對手才能長進的,家裡沒有能與我練手的人,我總不能與大叔對打吧?我可下不了手。”
“噢!”杜玉娘明白了,眼睛也放光了。“所以,筠姐姐,你要出門行俠仗義麼?”
“那也要撞得上才行,不過到處亂轉罷了。”林輕筠一句結束話題,催她。“快看書吧,我瞧著這書可不簡單,難懂得很。”
“嗯嗯!”杜玉娘點頭。
江重涵遠遠地在正房東稍間的窗下,沒聽到她們的話,隻看到兩人嘰嘰咕咕說了一會兒話,就一同翻開了《地理基礎》的第一冊。
印刷的都是係統中的書,他自然也能查閱,剛才把書搬上來時,江重涵就粗略掃了一遍。
《地理基礎》雖然是基本按照現代的高中地理教科書做的,第一章第一節是太陽、地球、月亮。但為了適應這個時代,並沒有教太多天體、地球的內容,隻簡單地說了太陽是“陽”,陽光可以萬物能量,地球萬物賴以生存的基礎之一,月亮隻說了月相,以及用月相判斷潮汐。這一節很簡單,內容也少,對都有一定的文學基礎的兩個少女來說,不難理解。
江重涵見她們學得認真,沒有驚詫之色,就知道係統印刷的書有保證,絕不會出現超越這個時代的名詞,也就放心看自己的書了。
從這天開始,他要開始府試的學習了。
府試比縣試少兩場,總共考三場,內容以四書五經為主。三場考試,第一場帖經,就是默寫,必考內容是《孝經》和《論語》,選考內容為《禮記》/《左傳》+《詩經》/《周禮》/《儀禮》+《易經》/《尚書》/《公羊傳》/《穀梁傳》。說是選考內容,但考哪一本並不定,必須都熟悉才行。
《論語》已經在縣試的準備裡背過了,剩下的書裡,最少的是《孝經》,1903字,最多的是《左傳》,196845字,其他的都在3萬字以上,總共加起來57萬字有餘。現在到四月十五還有四十天,他必須每天背3萬字左右的原文,並且吃透原文的注釋、用法。後二十天,用五天學習第二場雜文考試需要用到的論、表之類的文體,五天學習寫策論。
在準備府試的過程中,還要把在穎安的一係列事情安頓好,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江重涵打起百分百的精神,開始看書就全神貫注,連都不知道,等覺得渴了,才發現手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壺熱茶和一碟點心。
江重涵看向西廂廊下,那裡已經沒有了林輕筠和書卷,杜玉娘也回到了東廂廊下,旁邊是餘大娘和古芝娘。三人膝蓋上放著針線筐,中間還有個凳子,放著布料筐。
筠娘真的出門去了?做什麼?——這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林輕筠雖然銳意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