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有從者出現在哥譚?
卡爾·艾爾也就罷了,這是被彷徨海魔術師召喚出來的,但為什麼“蝙蝠俠”會出現在哥譚?
定位器上的坐標一直閃爍,西西覺得他們得見一麵。
稍作思考,西西莉亞問提姆:“N金屬,所有地方都有嗎?我需要一個沒有乾擾的地方。”
提姆:“跟我來。”
一路走,提姆一路介紹。這一處是阿福最喜歡的園藝,那一處是阿福最喜歡的園藝,再往遠的一處也是阿福最喜歡的園藝。
西西莉亞,不滿意的:“你不會是在敷衍我吧,怎麼全是阿福最喜歡的園藝?”
提姆聳肩:“因為阿福有很多最喜歡的園藝,排名不分先後,阿福的愛很廣博的。”
這倒是。
一前一後的走著,提姆突然捏了捏她的手指:“什麼時候會長出來?你的指甲。”
“這個可能會稍微慢一點。”她說:“畢竟之前我的魔力耗儘了,這時候身體的情況也會有一些變化,很正常的。”
“魔術師都這樣?”
“魔術師都這樣。我們一般很謹慎,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
他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想問,但最終欲言又止,沒有讓問題出口。
但西西莉亞知道他想問什麼。
這很正常,在特異點的時候他就已經和卡爾·艾爾是死敵了。
這種有話說不出的為難表情被精心設計過,在提姆的臉上看起來格外可愛有趣。就像他說的,他更擅長的事是用感情作為輔助,用技巧來解決問題。要讓人感覺到他真情實感,又讓人猜到他的小心思,還不會感到被冒犯,這其實很難。
必須承認,他確實精於此道。
因此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示弱,西西莉亞也願意遂他的願。
於是她問:“你想聽聽,我們以前的事情嗎?”
提姆立刻:“可以嗎?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
他看過來。
這樁試探因為兩人的心知肚明變成了一場你來我往的交際舞。
·
那是西西莉亞覺得第二艱難的特異點。聖杯奪取也難,從者戰鬥也難,就連生存都非常難。
西西莉亞見到的反叛軍最初是由一個人類領導的,以人類之姿對抗從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見他就是這樣扛下來了,扛了很久。他被人稱為“蝙蝠俠”,那個領袖雖然不拒絕這樣的稱呼,但隻有他們兩個人時,領袖告訴她:“其實我並不是蝙蝠俠。”
他說:“我隻是一個穿著蝙蝠俠製服的人,我做不到為了‘蝙蝠俠’這個稱號奉獻一切,我當不了蝙蝠俠。”
“可是您已經奉獻一切了。”她有點惴惴不安:“而且,你不用告訴我這些,你不怕我是最高元首的間諜嗎?”
“我感受到你在動搖,孩子。”他說:“我能站在這裡,並不是我有多麼崇高的理想。我站在這裡,是因為這是
我懷念我的孩子們唯一的方式,隻要我還在戰鬥,就好像我們還能並肩作戰,他們都還在我的身邊。”
他輕輕的撫摸手臂上有些缺損的斷刀刃,全包式的麵甲隱去了他的麵容,變聲器隱藏了他的聲音,但疲憊仍然透過鎧甲的縫隙,稍微滲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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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莉亞站在一邊,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上前。
“......我不明白。”她說:“為什麼你們不同意卡爾的想法呢?消滅罪惡,不好嗎?”
“人無完人,孩子。今天可以為所有不吸煙的人殺死所有吸煙的人,明天是不是要為所有不說臟話的人殺死所有說臟話的人?是否罪惡由誰來評判呢,消滅罪惡的人是否就是罪惡本身?他不是神,卡爾·艾爾也不過是一個凡人,他隻是有了強大的力量,讓他以為自己可以成為神。”反叛軍的領袖緩慢的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不叫這個名字,他叫克拉克·肯特,是個靦腆心善的農場男孩,會幫他的母親收玉米和小麥,農活做得又快又好。”
“那時候,我們兩家的關係,還算融洽。”
“在我的孩子在被他親手斷送之前,我們始終相信他總有一天能明白過來,能迷途知返,但現在,嗬。”領袖說:“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為正義而戰了,我現在之所以站在這裡,是因為要為我的孩子們討回血債,同樣,我也要看著他死在信任的人的手中,就算我死了,我的靈魂也看到的。”
他說話的聲音太平靜了,這不是願景,也不是期望,這是近在眼前的事實,他用不含任何仇恨的聲音,平靜的敘述。
西西莉亞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是想要收買我去殺卡爾,那我不會答應。”她說:“我答應你會勸他,在他想要做出錯誤的事情之前儘全力阻止他,但是我不會去傷害他。我會勸他的,他會聽我的話。”
領袖隻是笑著搖頭。
“他誰的話也不會聽的,孩子。失去理智的野獸怎麼會聽得懂人話?他親手扼殺了自己的理性,現在不過是一個為所欲為的害獸罷了。”領袖說:“他包容你,信任你,以至於現在,他縱容你,遷就你,甚至不可控製的愛你,以至於讓你產生了自己也能影響他的錯覺。可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這份愛來自於永遠無法彌補的愧疚,在他尚不能確認自己正確無誤的時候,扼殺了唯一一個回頭的機會,他怎麼可能不愛你呢?他現在隻能一條路走到黑,而你就像一個鏡子,一個讓他覺得自己還照出和原來一樣的麵容的鏡子。”
“他是不是叫你顧問?曾經他還是克拉克,還是正義聯盟的主席的時候,我的孩子就是他的顧問。”
“你和我的孩子們太像了。”他說:“我想你應該知道,既然卡爾·艾爾那麼重視你,那無論你是不是禦主,我都應該在抓到你的第一時間就要了你的命,這樣會對我們更有利。但是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們,太像太像了。”
“我不舍得殺你。我想多看看你。”
堅硬的手甲拂過臉頰,領袖的聲音低沉:“這會要了我的命,我
知道,但我累了,也太想他們了,我想,我也該是時候去和他們團聚。”
西西莉亞無言以對。
這份感情太過沉重,讓人不知道如何應對。
“我怎麼稱呼您呢?”她問。
領袖沉默了很久。
“你就叫我……”他想了想:“你就和他們一樣,叫我蝙蝠俠吧。”
從者“蝙蝠俠”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流浪從者,不知何時流落到特異點,出現在反叛軍的麵前。卡爾帶她回去的時候,她遠遠地和“蝙蝠俠”對視了一眼。
現在想來,也許正是如同領袖說的那樣,兩人的信任從一開始就建立在一些虛幻的東西上,因此也格外脆弱,一次有預謀的俘虜和放歸就能讓最高元首開始疑神疑鬼。超級聽力開始實時監聽,在氪星人的眼睛下一切都無從遁形,而談話是無用的,他隻會認為禦主受到了旁人的教唆。
談話,爭吵,冷戰,求和。
周而複始,循環往複。
禦主起初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害怕和自己去談論這些問題,關於罪惡,關於正法,關於現在他所麵對的一切困境,她想幫他,但卡爾隻希望她遠遠的躲開這些東西,他們隻要在伊甸園快樂的過活就好,一點也不允許她插手自己的事情。
“那我是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西西莉亞不可置信:“你的寵物?你的玩物?你以為我是什麼?”
矛盾越來越激烈。
心的距離越來越遠,就算彼此擁抱,身體再靠近,彼此交融也依然會感到冰冷。
元首的監控越來越嚴密,禦主不能再猶豫。
預謀,規劃,最後實施逃脫。
卡爾·艾爾對這份背叛絕不姑息,他暴跳如雷,如一顆從天而降的炮彈,掀翻了反抗軍的五個基地。
“她在哪?”掐著脖子將領袖舉起來,卡爾冰冷的詢問:“你怎麼教唆的她?我有心放過你,我已經對你足夠仁慈,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殺你,你就這樣回報我的仁慈?現在你告訴我,你們把她藏在哪裡,交出她,我饒你一命。”
領袖毫無懼色。
“你害怕了。”他篤定地說:“你怕她看穿你的真麵目,一直以來你裝出來的偽善被人識破,你害怕了。偽裝到現在累嗎?”
他嗤笑:“現在連用真麵目示人也做不到了,你真是個可憐蟲,卡爾·艾爾。”
那雙湛藍的眼睛變紅,熱射線穿透領袖的大腦。
他親手殺了領袖。
接著,高熱射線橫掃全場,所有的電子眼都失去視野。
西西莉亞手腳冰涼。
“你能救他的......”她喃喃:“你明明,你能救他。”
“蝙蝠俠”並不回答。
禦主眼神驚惶不定:“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他——”
“你不用知道,他從沒告訴過你。”“蝙蝠俠”說:“為他祝福吧,他和家人團聚了。”
是這樣嗎?
是這樣嗎?
禦主不知道,她的眼淚不住落下。為那副蝙蝠盔甲下年邁的身軀,也為被蒙蔽雙眼的自己。
“蝙蝠俠”一言不發,他張開手臂擁抱住她,這擁抱中沒有什麼安慰或可憐,這是與卡爾截然不同的牢籠。
她在這宛如牢籠桎梏一般的懷抱當中泣不成聲。
“他為你而死。”“蝙蝠俠”說。
西西莉亞:“......我會償還。”
她問:“需要我做什麼?”
“蝙蝠俠”說:“拋開你自己,舍棄你的感性和理性,完全服從我。。”
相信我,服從我,成為我的棋子,我的武器,我殺死超人的尖刀。
先期計劃很順利,禦主偶爾與卡爾的會麵甚至可以戰局五五開,極大程度上鼓舞了反抗軍的士氣。
但也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