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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朦朧混沌的注視下,稻草人補完了接下來的話:“我的手裡有你,孩子,他們總要考慮這一點。”

“我?”

西西莉亞更疑惑了。她顯然沒有理解這是什麼意思,而且記憶斷斷續續,這讓思考更加艱難。很快西西莉亞不再為難自己,她指了指稻草人衣服上的一段文字:“可是你應該回去了,看,你的衣服上寫了,你是‘稻草人’,稻草人應該在麥田裡。”

她指了指阿卡姆的大門:“你要待在麥田裡。”

稻草人低頭,原來這個單詞的意思是“稻草人”。

就在不久之前,西西莉亞抱著一個玩偶來到他的麵前,稻草人對於自己專用的控製氣體已經產生了免疫,現在它已經無法令他昏迷,隻會讓他無法行動。

他倒在地上,看著正好奇觀察自己的西西莉亞。

她嗅鼻子的動作令人想到一些犬類生物,捂住鼻子皺眉的動作更像小狗。她把小庫舉起來,讓他也看看這個長相奇怪的、會動的稻草人。

“之後我要打電話告訴二世。”稻草人看見她對玩偶說:“這很有趣。”

觀察結束了,西西莉亞已經探索到了目光的來源,她要離開了。但是等她走到囚犯區的大門,西西莉亞發現自己遇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她不知道如何走回自己的病房。

於是她隻能折返。

她對稻草人說:“你知道,怎麼回到我的病房嗎?”

趴在她肩膀上的玩偶,手中的長槍在西西莉亞轉身時劃過了她的耳垂,戳得她往旁邊躲了一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嘟嘟囔囔:“先不回我的房間,先去找醫生……我可沒打算毀約,我隻是想先去休息下而已。”

稻草人從單人囚室被釋放了。

他看著西西莉亞刺破手指,用血在自己的衣服上寫下一串怪異的字符,然後將他半扶半扛,架了起來。

“我們走吧。”她說。

稻草人聽見了被壓住的輕輕咳嗽聲,也感受到了至今仍然插在她腰上的刀柄。

他指揮著西西莉亞,也嘗試拖動手臂去握住刀柄時,突然發現西西莉亞的玩偶不知何時正冷酷的盯著他。

……魔法側。

他想起了關於這個女孩的傳聞,放下手。

等他可以自己行走,西西莉亞不再拖著他,轉而牽起他的手,像要去郊遊。

他們已經來到了阿卡姆病院的門口。

西西莉亞沉默而平靜,除了偶爾對一些尋常事物表現出好奇,她異常乖巧。

哈哈,一個異常乖巧的阿卡姆病人,真詭異。

直到剛才。

稻草人覺得自己聽見了一個笑話,這個笑話叫做“稻草人應該待在麥田”。

西西莉亞歪了歪頭:“不回去嗎?”

稻草人沒有回答,他的手要往後麵去掏什麼東西。

在紅頭罩和紅羅賓之前,有人動了。

西西莉亞聲音輕輕:“這樣啊。”

與輕柔的話語不相符的是凶狠的動作。

西西莉亞握住了插在自己身上的那把刀,拔刀時沒有一絲猶豫,刀刃帶起的血連成線,畫成圓弧,失去了刀刃堵塞的傷口血流如泉鳴汩汩。

她動作快如閃電,第一刀砍向稻草人的手肘,第二刀刺向另一側的肩膀,最後一刀如同一枚釘子,將他釘在了牆上。

她動作嫻熟狠辣,頭上因為失血開始冒起虛汗,脫力讓她不得不用兩隻手來轉動刀柄擴大傷口,增強對目標的控製。

稻草人囚服上的文字並不是隨意寫就,采用了如同繪畫一般的連筆和技法,這讓這一串古代文字正麵看起來是“稻草人”,鏡像來看便成了“對立”。

對立代表危險,危險引來敵人,對待敵人應當毫不留情。

她聽見有人在靠近,腳步敏捷又謹慎,帶著令人熟悉又陌生的安全感。

這讓她想起了一些……曾經的,難以重逢的朋友。

戰鬥之中應當全神貫注,西西莉亞分神了。她感到什麼東西砸在了自己的臉上,不痛,無形——是氣體。

她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卻並沒有後退,而是動作飛快的進行了三次用儘全力的穿刺。

稻草人徹底倒下。

在她再補刀之前,她的雙手被人製住了。西西莉亞分辨出那並不是她與二世的誓約鎖縛,她並沒有想要殺死稻草人。在一切徹底扭曲之前,有人把什麼東西套在她頭上。

一個防毒麵具。

“恐懼氣體。”紅羅賓說:“我有解毒劑。”

“她失血過多傷口撕裂,看起來沒有傷到內臟。”紅頭罩說:“我來製服她。”

兩人嚴陣以待。

然而他們以為會遭遇到的劇烈抵抗並沒有發生。

西西莉亞有短暫的僵硬和抽搐,那是毒性發作的標誌,但很快,她放鬆下來。

如同獻俘,西西莉亞獻上了自己的雙手,示意他們可以拷上自己。

“我不會離開這裡。”她瞳孔放大,劇烈收縮,正因為恐懼氣體和解毒劑的反應而倍受煎熬,聲音卻十分平靜。

她說:“你可以直接殺了我,不要讓我離開。”

她的乖巧無法讓人放下警惕,但可以預料到的是,如果想要將她強行帶離,必然會招致激烈抵抗。

“......好。”紅頭罩說:“不離開阿卡姆。”

西西莉亞沒有回音。

她向旁邊一步,靠在牆上,胸膛開始劇烈起伏。

這不像是恐懼氣體被中和時的反應,而像......

兩人同時出手,一瞬間便將防毒麵具撕扯下來。

西西莉亞如同溺水,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氣體卻無法進入她的肺部,她的手正在下意識的四處抓握。

最糟糕的情況。

西西莉亞對解毒劑嚴重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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