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趴倒在地,劇烈地咳嗽著,渾身虛脫,男人們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飄入她耳裡。
“彆弄死了啊,那可是團長大人的愛寵。”
“阿飛,看來你很中意她。”疤臉男揶揄。
“難道你們不想知道她是怎麼伺候團長大人的麼?”
“真是惡趣味,阿飛。”
“啊呀啊呀脖子上留下痕跡了呢,等下團長大人發現了怎麼辦?”
“不對,團長其實壓根不在意吧哈哈哈哈,不然早插手了。”
……
阿香一直很清楚這些人動手是有分寸的,力道以及位置都得講究。
但這次大概是被神威揍過,下手難免不知輕重了點。
那些人儘興後就走了,一身狼狽的阿香趴在地上休息了一會,才掙紮的起了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若無其事地離開了三層的倉庫。
身上又弄得臟兮兮的了,過會還得去洗個澡才行。
阿香回到自己的房間,取出在醫務室順來的繃帶,脫掉身上的衣服,有些笨拙地替自己處理傷口。
還好他們打人不打臉。
不然解釋起來很麻煩的。
脖子上的傷比較明顯,這會已經淤血了,不拿繃帶纏起來壓根遮不住。
本來挨揍就夠煩的,還得想辦法遮遮掩掩的,更煩了。
草草收拾完,阿香縮成一團躺了下來,這間儲物室還是像來時那樣堆滿了雜物,她一直都沒動過,每天都睡在那一小塊勉強收拾出來的地兒上。
照例窗戶外的星星,她慢慢閉上了眼。
那些天殺的家夥,希望哪天被神威失手揍死算了,她才不會替他們包紮的。
……
阿香又做夢了。
可能是這幾日被欺負的經曆讓她又夢到了還在豬仔船的時候被看守瘧待的日常。
因為一開始挨打的時候她叫得最大聲,所以看守最喜歡沒事做的時候拿鞭子抽她。
抽著抽著,她也學會了閉嘴。
後來甚至會一邊挨揍,一邊看自己皮開肉綻的樣子,看多了也就沒什麼了。
再次醒來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不過神威沒來踹門說明時間還早。
於是做飯前她去找了阿伏兔。
“好家夥你這是上戰場了嗎?”阿伏兔皺眉,“那個笨蛋團長拉你大戰了幾百回合麼?”
阿香麵色平靜地擺擺手:“隻是燙到而已。”
“燙到?”阿伏兔瞠目。
“對啊,燙到。”
她麵不改色地撒謊,阿伏兔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也沒抱怨站崗的事了。
沒多久,神清氣爽的阿香從布滿黑色不明物質的浴場裡走出,活生生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阿伏兔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那滿是蘑菇的浴場其實是你的出生泉水嗎?”
阿香微笑:“這叫做涅槃重生。”
做飯時,神威注意到阿香今天似乎興致不錯,還哼起了歌。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穿著運動衫。”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長滿多餘的毛,都這把年紀了,弄哭父母,寄生下去……”
神威吃飯時,她還在唱著,背對著他賣力的刷鍋,係在她腰後的圍裙蝴蝶結隨著她的動作搖晃著。
她身上的傷明顯多了不少,上回的左手臂還纏著繃帶,這會脖子上又多了新的繃帶,但她還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
或許她根本從來沒放在心上,也就沒有說的必要。
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更讓人火大。
“你的哥哥閉門不出,若要問的話,是長了腳蘚……”
“閉嘴。”
神威忽然出聲,阿香楞了一下,回頭去,神威還是滿臉笑地坐在那,不知為何氣場有點嚇人。
她趕緊閉了嘴,埋頭刷鍋,手上也沒敢發出聲音。
“那種歌你是從哪聽來的,地球麼?”神威出聲。
阿香吸了口氣,討好地笑著點頭。
“真讓人火大,地球對哥哥的解讀和風氣都不大好的樣子呢,小孩可是很容易被帶壞的。”
所以這倒黴玩意抽啥風,家裡小妹妹被帶壞了嗎?
阿香無語,但還是思考怎麼哄好他,在她想好措辭就要開口的時候,卻看到神威忽然睜大了眼睛。
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眼裡都是錯愕。
神威從來都是笑眯眯的樣子,很少露出這以外的表情。
她突然覺得鼻子癢癢的。
滴答。
伸手去摸鼻子,才發現手上染了紅。
哦,原來如此。
她再次抬頭,神威神色恢複如常,剛剛那一眼仿佛是她的錯覺。
也對,隻是流個鼻血,不至於讓他驚訝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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