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顆杏仁(2 / 2)

不見春杏 北島樹枝 5830 字 3個月前

身側溫泠月抱著那壺清酒早已迷糊的眼都睜不開,待到她再有些意識時,身旁的友人卻不知所蹤,包房裡隻剩她一人。

大清早來花樓吃酒本就莫名其妙,她抱著那隻酒瓶無意識地橫衝直撞,邊走邊喊友人的名字。

紅著張小臉四處破開包房的大門,驀地回身,隻見一如玉公子在圍欄處支著身子往下望。

俗話說不要惹醉酒的人,尤其是她這種第一回飲酒之人。

溫泠月哪還記得自己身在何處,抱著酒壺的小姑娘一眼鎖定公子,隻他長得實在有幾分姿色。

如玉公子,肩寬體健,相貌堂堂,孤身一人……

她不記得自己怎麼湊上去的,隻記得他惹她了。

這人的相貌……光天化日站在那歪個身子執個酒杯還挺有模有樣,破開無數包房見到的人都不及眼前人帥半分。

惹得她好生心悅!

而當她再度恢複零星意識時,二人雙唇已經磕碰在一處。

少年溫軟冰涼的唇瓣與她貼合,入目是他瞪得極大的雙眸,和肉眼可見自脖頸處泛起的緋紅。

直到感知對方唇齒滾燙時,她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竟趁四下無人時,強吻了個素不相識的俊朗少年。

她的臉頰陡然變得比那雙唇更加滾燙。

像極酒後.亂.性.的戲碼,她溜了。

對,不帶一點留戀地溜了。身後那人卻好像嘴唇翕動著衝她離去的方向伸手說了什麼。

顧不上了,統統顧不上了。

她一良家少女,還未出閣,竟……竟一大清早在酒肆強吻了個公子!

“真是太不像話了!這讓……臉麵往哪放!”

好不容易尋到的友人提著一壺醒酒湯自顧自罵著,一旁的少女默默聽著,欲哭無淚。回想方才她竟親完就跑,玷汙人家公子清白。

溫泠月暗罵自己實在太不是人了。

想了想,實在羞得不行,對她念:“可、可將才我若不是尋不到你怎會……”

“你?你怎麼了?”友人不解,順手倒去半碗醒酒湯遞與她。

“你不是罵我說……丟臉。”

她話還沒說完,友人怪異地上下掃了她一眼道:“誰罵你了,我說的分明是那裴氏千金,竟不知羞的乘上太子座駕還謊稱坐錯了,誰不知她那點心思?”

溫泠月心底冷汗直冒,麵上緋紅不褪,乘錯轎子怎能與親錯人相提並論……

*

那日友人來後來說了什麼她倒是記不清了,此刻唯一清晰的話隻有那句:“想嫁給太子?莫不是被娶去當暖刀的罷。”

而她如今望著眼前那個熟悉卻又不敢熟悉的臉,無比確信他就是那日在花樓被自己強吻的男人。

緋紅再度爬上她玉頸,鬥大的鳳冠金翠磕碰,清脆不斷。

溫泠月杏眼瞪圓仔仔細細望著這人老大不高興的臉,試圖尋出些自己記錯了的跡象。可直到視線一直向下落在他喜服腰間係的那塊翠綠玉佩上時,僅存的希冀陡然破滅。

除了公子的臉,她那日記得最為清楚的便是如玉公子腰間的一塊玉佩,在他們親吻間硌得她腰際生疼,頗是礙事的。

眼前沉著一張臉的傅沉硯腰上那塊玉佩,和那一模一樣。

她果然要完了嗎,果然還是活不過今晚了嗎。

本來這之前她還心存僥幸太子殿下或許沒有旁人說得那麼不通人情,娶個太子妃也或許並非為了暖刀……

雖她不知傅沉硯為何要娶自己,但肖想相敬如賓不成,隻肖想個自己能在他手下活著也並不過分吧?

可看這人臉上黑的像吃下一團發黴糕餅的模樣就知道,他定是認出她來了!

若是傅沉硯將她視為那般輕浮的女子,當場恨起她來,直接殺了她為喜字添上幾分紅,也不是不可能。

緊張到極致的溫泠月忍不住雙手攥成一團,忽略手心源源不斷的冷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猜想他的每一個神態。

他對她的注視視若無睹,自始至終都是那副無足輕重的模樣,與她目光觸及時甚至帶著揮之不去的厭煩。

“啟稟殿下——”

門外響起不合時宜的嘈雜,隨之而來的是小宮娥怯怯的柔聲:“殿下,適才娘娘身邊的女使命我為您送一副養身的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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