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顆杏仁(2 / 2)

不見春杏 北島樹枝 5690 字 3個月前

他不知殿下是何時與太子妃相熟起來的。莫要說太子妃,他幾乎未見過能笑著與殿下獨處的女子。

不禁再次偷偷望向已成自家娘娘的溫泠月,少女聚精會神地望向池中某物,縱是側顏也是叫人看了便覺驚魂攝魄的好看。

偏生的她麵容又極柔和,身上卷銀紋妃色服製華麗,卻一點不覺她高高在上。

短暫的想入非非時,她驀地對上他的目光,看過來時微微揚唇笑了,輕輕頷首似在回應他的禮節。

溫泠月視線從傅沉硯處移到侍衛身上。

男人身材勻稱,穿著與傅沉硯如出一轍的黑衣,卻明顯與東宮中她遇到的其他侍衛都不大一樣,似乎與太子更為親近些。

難得死閻王身邊還有個正常人。

傅沉硯道:“看見那隻怪叫的綠球沒有?撈吧。”他似乎鐵了心不再看那鴛鴦燈一眼。

侍衛:“……是。”

氣氛沉默一瞬,鳥哨被逐漸刮大的風吹得愈發放肆,也愈發……難聽。

鴛鴦正中的燭火早就燃燒殆儘,被那樣一撈,池中再度恢複平靜,猶如一潭死水。

“殿下,適才在宴中,您又覺得困倦了嗎?”侍衛拎著那隻剛撈上來濕噠噠的紙鴛鴦燈,垂首問。

傅沉硯這才有了動容,轉身對上侍衛,“嗯,原已經許久不曾有這種感覺,方才在宴中不知為何複發了,回去替孤查明緣故,嵇白。”

“是。”

複發?

溫泠月將二人談話全然聽去,卻是一句話都聽不懂,他有隱疾?

被喚作嵇白的侍衛又言:“將才卑職已將諸位大人及官眷們送回,並交待了殿下不適,想必……”

傅沉硯哂笑,“適不適的與孤有何乾係,孤想走便走了。今後這種宴會莫要再給那幾個老頑固送帖子,胡須掉了一大把都恨不得明裡暗裡說是孤過於放肆才叫他們焦頭爛額,孤瞧著煩得緊。”

侍衛舔唇猶豫,還是開口:“殿下,其實他們說的是,剃須明誌,想試圖為獄中幾個呈上求見狀的罪臣查明證據洗脫冤屈,將之從獄中釋出。結果剛把剃了胡子……您就把那些個罪臣全砍死了。”

傅沉硯難得的認真思索一瞬,乾脆道:“有道理。”

“殿下……”嵇白覺得嗓子發澀,莫非殿下破天荒覺得自己有愧了?

其實那些罪臣壓根無處辯駁,被抓時人證物證俱在,不過是早死晚死的事,貪婪總是要付出代價的。至於那些剃須明誌的大人,他們今夜反複提及此事,令人捉摸不透。

“那幾個沒胡子的光下巴老頑固收拾收拾也準備關進去吧。”傅沉硯雲淡風輕道。

對對對。

什麼?

嵇白一驚,殿下知道那些人的意圖了?

不管了,反正殿下看不慣的人早晚活不成,先答應就是了,於是作揖堅定道:“是!”

溫泠月不知自己該不該走,又覺得他們談得起勁,插話不大好,故而呆呆站在原地冷的發抖。

時下入夜,她穿得單薄,池邊風亦卷起微微寒意。

“你婢女也像你一般,喜歡走錯路?”

正當她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傅沉硯倏然開口,她望去時他卻沒有看她。

“南玉不會。”她又一次下意識接道。

“南什麼?”他皺眉。

傅沉硯隨口一問叫她不解,不久前他不是還說她起的名兒好聽嗎,現下為何一副第一回聽聞的樣子。

嵇白突然開口:“殿下,半個時辰前有人在西蕪殿那邊尋到了個哭得難受的婢女,不知是否是娘娘身邊的……”

“南玉!”她眼尖,瞥見小石橋階梯下哭哭啼啼的小婢女,忙提著裙擺邁步上前。

小婢女擦乾淚水,一時著急竟忘了對太子作禮,直接拉過溫泠月,“娘娘,您沒走丟吧……”

溫泠月喉間艱難滾了滾,一邊掏出帕子自然遞於南玉免得她手用力擦拭將臉磨紅,口中則專注著說:“不會走丟的,東宮也就那麼幾處……”

傅沉硯懶得聽她的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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