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高懸特製粉月魚燈,桃粉色燈籠紙內裡繪製雙魚戲珠的花紋,還隨周遭樂人彈奏輕輕輾轉。
傅沉硯看到興頭上忽地側目想與溫嶺月說些什麼,逸出的第一個字還未全然展露,便被那驚為天人的一眼堵在嗓子裡。
姑娘聚精會神地看著台上戲說,桃紅花燈上的金魚在流動的色彩間恰好將少女包裹,她臉上映出金魚倒影,本就柔和的側顏被淺粉和金魚勾勒的靈動可愛。
傅沉硯微眯著眼看著溫泠月的一顰一笑,清澈卻飽含深意的眸光似是透過她看著那個“他”決意娶的姑娘是何模樣。
不是沒想過那人會婚娶,可太子妃同樣也作為他的妻,於現在的自己而言終究是個新奇之人。
可巧,他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頗有興趣。
“嗯?”
察覺到傅沉硯的聲動,溫泠月也戀戀不舍地將目光從戲台上挪開。她正看得心臟狂跳,轉身時卻不小心觸到傅沉硯溫熱的指尖。
周遭縈繞淡淡薔薇花香,分明不是這時節開放,他卻分明在她身邊嗅到了。
男人的驚豔轉瞬即逝,被耳畔樂曲的影響,他望著台子上主角含情脈脈地眼不滿地對溫泠月道:“你瞧這平平無奇的相遇,哪有看兩眼就定情喜歡上的?”
這一瞬溫泠月幾乎忘記身邊人的身份和素日的厭棄,倒向成婚前和元如頌一道來看戲時一般,自然地接道:“那依你所見應當?”
“自然是驚心動魄的,既為相愛,後來的坎坷心酸自然應當以一個曠世奇緣開啟,才算好看。”
傅沉硯沾沾自喜,其實他也沒看過多少,隻是認為大抵應是這般。
溫泠月沒有回應她,隻癡癡地看著台上的戲,這回出來,下次再有能溜出東宮的機會又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阿泠餓不餓?那邊攤子飄出的軟酪味好香,定然極甜。”
他忽然說出這句,當溫泠月抬起頭時一下便看見男人眉眼笑得燦爛無比,眸光真誠。
本以為他是餓了想去買些吃食,沒成想下一瞬眼前便出現兩盒不知是他從哪變出的軟團子。
“喏,想吃嗎?”
他故意調笑,瞧著姑娘欣喜地插起一枚雪白的團子送入口中,唇畔勾起的弧度頗是滿意。
軟酪甘甜,薄皮上一層糖霜似白雪落入山間,鋪了薄薄一層倒讓內餡變得更加柔和,滑入口中時格外細密。
咀嚼間,她察覺到什麼不對勁,不可思議地看向傅沉硯。
這糕點裡的內餡是……杏仁碎啊。
傅沉硯還沒吃,以為她是覺得太好吃了,驕傲地揚起頭:“如何,是不是覺得孤很好?不過無礙,孤當然能猜到阿泠會這樣想。”
在興頭上他自燦爛的傅沉硯沒成想卻等來一句:“殿下,你為何會……嵇白沒有跟隨您嗎?”
他隨意道:“甩開了,那小侍衛也夠難纏。”
他不對勁。
小侍衛?他怎麼那樣喚嵇白?
“你是不是……”
溫泠月本欲再問,那人卻搶先湊上她耳邊,玩味道:“你對他身邊之人了解多少,太子妃?”說罷他壞笑著往口中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