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病痛未愈,也不至於躲著下人去偷跑著做什麼事吧?
一個畫麵從她腦海閃過,桌上碟子裡的糕灑了一身,杏花醬悉數沾在裙擺上。
此舉叫南玉更加不安,連連追問。
可溫泠月卻隻是突然誕生一荒誕又合情合理的想法:
“死閻王不會去向六殿下尋仇了吧……”
這麼一想,他好像的確能乾出這種事哦!
被砍成重傷,以傅沉硯那種變幻莫測極端的性子,多半是看四肢來了力氣,能亂跑了,深知下人會阻攔,所以趁著下雨跑出去砍六殿下去了。
何況不是說他和六皇子素來不和。
肯定是這樣!
南玉急的快哭了:“娘娘您彆嚇我啊……”
完了,若是傅沉硯將他親弟弟砍傷了,縱然是太子也免不了被問罪。倒時萬一他再神情錯亂,說些什麼胡話,她豈不是第一個遭罪的。
可事已至此,她要麼還是……
“不對。”
她故作深沉地思量,指尖在撿起的杏仁糕上挑挑揀揀,沒有拿起任何一塊,卻忽然想起來——
昨日的傅沉硯不太對勁,似乎不是那個陰森的死閻王,論起杏仁糕,看戲台時他還買了杏仁團子來給她吃。
陰晴不定時,會連討厭的東西也忽略嗎?
可不是傅沉硯,又能是誰呢?
難道真的如他所說不是同一個人嗎。
一定是瘋了……
“娘娘,您彆撿糕了,不若先去霧春湯歇息片刻吧,昨日沒沐浴的今日補回來,還有您的裙子臟了也應……”
南玉話音顫抖,抽泣道:“您總是在這打轉,我、我害怕。”
她懷疑自家娘娘精神恍惚了。
“……”
*
偌大的池子被霧氣籠罩,周遭大石圍攏,宛若仙境。而周遭的石地被擦地鋥亮,霧、水、境,三者交相輝映。
隱約可見鮮紅的花瓣飄零在溫熱的湯池表麵,被溫水烘得彌漫著幽香,故而稱為霧春湯。
霧春湯隻有她能用,這卻是她第一次來。
她裹著純白色的裡衣,將南玉等人遣出,整個人埋在霧裡被氤氳的舒服。
從小洗澡便不喜有人在旁侍奉,溫泠月覺得被人看光身子是最難為情的事……並非保守,隻是真的很不自在。
忽覺後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