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諭廟小屋裡都會備一件這樣的外衣嗎?竟然還這麼合身。
“莫非現在住持當真是料事如神的仙人了?”她一邊整理衣擺,忍不住撅嘴感歎道。
傅小白大笑,眼中幾乎笑出淚花,感受到她凶巴巴對上的視線後才強忍住,解釋道:“哪裡來的神仙,阿泠莫不是饞故事聽了,你仔細瞧這是哪裡?”
光影稀疏的小屋,那被掀開的箱子落在桌上,還有一些熟悉的隨身之物。
她臉倏地紅了,這不是她更衣的地方嗎……
“那你怎麼知道的?”
“太子妃的更衣處,孤知道不正常嗎?”
他故意的調笑令她羞恥地更加無地自容,幸好在此關頭有一人來打破這樣的尷尬。
“娘娘,請問您可有看見殿下?屬下聽有人說殿下與您往這邊來了。”
是嵇白。
她宛若看見真正的神仙,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把門打開了,但有一雙手搶先她一步觸及大門,在她剛產生這一念頭時一把將門拉開。
門外等待的嵇白看見開門的傅沉硯先是愣了一愣,再一下看見門後的溫泠月後立馬垂下頭,又意識到不應如此,殿下和娘娘本就是這種關係啊。
可是殿下究竟是何時和娘娘關係這樣要好了?嵇白默默想著。
還有浴湯那次也是……他們究竟是怎麼邁過殿下那道坎變成這樣的啊!
誰來告訴他!
故而嵇白那頭又抬了起來,欣喜著裝出一副見過多次的模樣。
傅沉硯隨意抵在門邊看著這個不應算是他的小侍衛,等待他帶來的話。
“額……殿下,該到用晚膳的時辰了,冬祭第一日按禮合該眾人齊聚,其餘幾位殿下那邊已經入座了。”
他們已經入座了,您和娘娘就用完膳再來卿卿我我也不遲嘛,反正還得……
“知道了。”
他短促的三個字快速結束了這場對話,嵇白又是一怔,並未發現什麼異樣。
直到入座後,溫泠月才小聲詢問他:“小白啊,你的那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一個人。”他鬆了鬆過緊的冠,坦然道。
“就一個?該不會隻有……”
“對呀,隻有阿泠。”
溫泠月飛快瞄了一眼他座後不遠處的嵇白,又回望自己身後那個始終像木雕的伏青,他們都是傅沉硯身邊最可信之人。
“難道連嵇白都不知道?”
傅沉硯定神看向她,神秘地笑開:“記得我曾與你說過嗎,不論是嵇白還是誰,要躲開他們,隻要我想,就無人能發現我。”
他這句話說得輕快,亦飽含極大的自信。坐在上座的他像一隻洋洋得意的小白狗,驕傲地朝阿泠炫耀自己最為拿手的技巧般。
她來了興趣:“那上回嵇白說找不到殿下,是不是也是你偷偷溜出去了?”
他傲嬌地點點頭,噙著得意的笑。
“這麼多年,還從未有被發現過。”
“就沒人覺出異樣?”她故意挑釁,畢竟她才不信隻有她一個人發現。
傅沉硯的笑意卻忽然一僵,但微不可察,“沒有。”
“阿硯與泠泠聊得好生開心,方才是陪同泠泠更衣了罷,我們阿硯真是會疼人了。”
皇後倏然開口,看向他們二人笑談良久,笑眯眯地打趣。
溫泠月想要擺手,卻忽然想起那個閻王交待的,麵子事。
傅沉硯卻意外地斂了笑意,幸好不等他開口,席子便開始了。
觥籌交錯,花燈盤旋,偌大的賞冬園裡歌舞升平,眾多世子高官皆趁此刻天然的交際上宴互相拉攏,麵上皆笑,卻不知一盞酒背後攜帶的是何種代價。
女眷們淺笑風聲,大多議論的都是些家長裡短、閨閣趣事。
唯溫泠月百無聊賴,元如頌雖也來了,但距她的坐席相隔千裡之外,想要談天都無方,隻得可憐兮兮地與她在空中相望。
她身旁照舊是那書呆子徐衡,但二人貌似不大愉快,也不知是不是上回阿頌說的事還沒緩解。
“又見阿嫂,依臣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