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難得,實在是難得!
賞!重重的賞!
何況……
皇後笑著示意溫泠月打開那個盒子,等待她驚喜的表情。
她早就想送出這物件了,若是平素,想必泠泠定然會推脫。這好不容易盼來了個時機,也算阿硯一份功勞。
“母後這是……”
檀木盒子裡安安穩穩放著一隻玉鐲,白得溫潤,從寒冰中淬出一般,讓人瞧著卻好似內裡蘊含一片春。
呼之欲出的綠,卻不張揚,不奪目。藏匿得完美又深沉,卻莫名讓人覺得那股春綠愛意沉重。
好貴重。
作為皇後的贈禮而言,也是極貴重的。
卻是贈與她的。
本坐在一旁無聊至極的小白投去不經意的一眼,隻是掠過,卻猛然怔住。
是那枚玉鐲嗎?
他沒看錯吧?
“他”知道嗎?
這枚玉鐲竟然在此……
若是小白沒記錯,他想,上一次見到這個鐲子時,他還不存在。
那是作為傅沉硯才會見到的玉鐲,可是自從他們分裂成為兩個個體以後,這枚玉鐲的下落便不知所蹤了。
怎麼會在皇後手裡?
小白知道,他尋覓了很久,受著那一屋子卻沒幾件的遺物翻來覆去搜尋了好幾次,獨獨隻差這枚玉鐲。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非,母妃的死……
一時寂靜無聲,溫泠月忍不住抬手觸上冰涼的首飾,指尖登時被玉鐲溫和但冰涼的感覺融合。
底下有些人坐不住,卻不得不端坐,頭快要伸出二裡地,隻為一探那令所有人寂靜的·物件。
究竟是什麼才讓他們都沉默了。
抬眼是皇後欣慰的目光,可透過那層意義,她眼底分明還有一絲釋然。
那個女子,也是苦命。
而她交代給她的臨終托付,也算是在今日圓滿了。
“母妃,這……”
溫泠月接受的莫名其妙,卻想不出什麼措辭來拒絕這番好意。
“收下吧,阿泠。”
太子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然後坐下,額頭碎發投下一陣陰影,將他的表情巧妙隱藏。
溫泠月回望沉默著的太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可在旁人眼裡,卻是無關緊要的詢問視線,無足輕重。
於是她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對皇後謝恩。
整個宴席上,太子都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就連一個勁兒地往她跟前送甜食和肘子的時候也是安靜的。
安靜到沒有情緒,是她沒有在死閻王或者傅小白之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上看見過的樣子。
可是梅子凍和冰糖肘子實在太好吃了,她也就沒有問,隻是默默趁所有人不注意時將他推過來的全都送入肚中。
但也有意外的插曲,不知道具體吃到第幾塊肘子時,她看見了大哥。
又吃了幾碗梅子凍,她大哥身邊多了個人。
傅思燕。
挖碗底殘餘甜水的功夫,思燕坐到了溫晝書身邊,須臾,搶走他的那份清酒,離席,一氣嗬成。
溫泠月搖搖頭,權當是自己沒看見,縮在梅子凍後的小臉卻嘿嘿直笑。
“有何樂事?”
心事被撞破的姑娘握著調羹的手一抖,太子好整以暇地挑眉看著她,好看的指直接向她伸來,蔥白的指尖挑起她黏上糖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