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風說(1 / 2)

夜色漸深,希佩斯從睡衣的口袋裡掏出一枚暗沉的徽章。隨意擺弄幾下那徽章便有了亮色,借著光源,希佩斯換上一套適合隱蔽出行的行頭。

自從開始學習煉金術,希佩斯便常常趁夜色離開酒莊去找些素材。什麼蜥蜴的尾巴,夜間的水露,希佩斯對酒莊附近的地形的感知也是借著一次又一次的探索逐漸成型。

從床底深處的箱子裡掏出幾瓶藥劑捆在腰腹,又摸出幾片薄薄的還沒有進行壓縮塑型的鐵皮放入口袋。雖說還差一步徹底完工,不過就目前而言,隻是作□□的功用已經綽綽有餘。

確保萬無一失後,希佩斯扒拉開窗戶,頂著呼呼的夜風鑽出了房間。

而在稍早一些的時候,頂著夜風先一步離開酒莊的凱亞已經潛入到蒙德城的圖書館。

作為騎士團最年輕的騎兵隊長的副手,對騎士團大事小事都了然於心的庶務長深知圖書館的另一麵藏著蒙德城所有報的出名字的居民檔案。

已經知道了姓名相貌,想要找出這個人的底細就不算難事。

篩查能力一流的凱亞翻閱了所有音譯相同的檔案,在反複確認沒有遺漏後不得不認清事實:蒙德檔案室沒有這個人的資料。

可明顯的蒙德長相基本可以排除陌生少年是異鄉人的嫌疑。

憑空出現自稱為最棒吟遊詩人的來路不明的人。

凱亞在趕回酒莊的路上重新揣摩:下午那個詩人與希佩斯的見麵可以斷定是有意為之。但是根據希佩斯的反應又可以判定這是第一次見麵。

今天下午的規劃都是前一天晚上的臨時起意,知道行程的人隻有他們三個人。那個來路不明的家夥是怎麼做到提前蹲守在那裡的?

不行,這條路走不通。抵達酒莊門口的同時,凱亞換了一個思路。

既然他是為了希佩斯而來,那麼希佩斯身上就一定有吸引他的東西。結合那場不歡而散對話中提到的意義不明的「詛咒」,和之前希佩斯顯露出來的特殊能力。

對方的目的大概就能敲定下來,至於想要從希佩斯身上具體獲得什麼暫且不可知,但是那副有些輕挑的模樣實在讓人放不下心。

如果能抓到本人當麵審問就好了。

凱亞心不在焉的拉開房間的窗戶,正準備踏進去的那一刻恍惚聽到了另一側的風聲。

他下意識回頭,看到希佩斯的房間窗口半開半掩著照映裡麵漆黑一片。

本著關愛的態度去幫希佩斯關窗的凱亞卻在走到窗前的那一刻瞬間手腳冰涼。

漆黑的房間裡,床上空無一人。

翻身進去的凱亞試了一下床的溫度,冰涼的觸感彰顯著主人已經離開許久。

腳邊圓潤的鐵皮滾動。凱亞蹲下撿起,認出是和白天摸到的甩棍如出一轍的手感。

是自己去找對方交涉了嗎?

將東西攥進手心,凱亞靈活的翻出房間。

雖然已經有了時間間隔,但是希佩斯體力不足以支持她在這段時間跑到太遠的地方。

凱亞追蹤著地上留下的痕跡向林間深處趕去。一邊追一邊在心底冷笑:

這次逮到她之後絕對要讓她知道危險兩個字到底有多可怕。

熊孩子,三個月不打,上房揭瓦。

凱亞的猜測和希佩斯的行動大致相同。隻不過有一點不同,希佩斯並不是去「找」溫迪的。

她隻是在創造一個機會,找一個空曠的地方,無人的角落,引君入甕。

和凱亞的疑問不謀而合,希佩斯斷定對方有著能定位到自己的能力。

所以在距離清泉鎮和晨曦酒莊都有一定距離的中心點,希佩斯停下腳步。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得益於一些能力的副作用,隻展現在神與神之眼擁有者麵前的元素視野向希佩斯打開。

四下無人,隻有幾團無規則聚集的風元素團散落在周圍。

回憶起那個對她來說不算笑話的比喻,希佩斯冷哼一聲向空氣開口

“顯形。”

借助風的聲音聽彆人的心聲?

不過是借用風的感知去捕獲目標存在,類似於這個借用風元素隱匿身形的把戲一樣,手段肮臟竟然還給自己披上華麗的羽衣。

這種小把戲她隻需要一秒就能看穿。體內沉寂許久的力量感知到載體的情緒,洶湧澎湃的在體內沸騰躁動。全力壓製住體內暗流的希佩斯不耐煩的盯著聚成一團的風形。

用那種無害的言語偽裝,難道是以為她會把這當成神明的賜福嗎?想也知道,那種東西最是無用的。

吟遊詩人的身形逐漸顯現,希佩斯不想和他多煩,先聲奪人的發動「言靈」

“不許動。”

“說出你的目的和背後指使。”

能力接二連三的使用,希佩斯的喉頭湧上一股久違的鐵鏽味。然而此時已經無所謂其他的希佩斯隻顧死死的盯著名為溫迪的少年。

感知到束縛的溫迪倍感無奈,聽到希佩斯的質問更是委屈的不行。

“一開始就說了哦,隻是想要幫助希佩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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